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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寒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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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西】A Christmas Carol -01

Summary: 一个恶俗的假扮男友梗。去年就说要写的刑法教授设定,然而end up 和刑法教授并没啥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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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大事不好了!

不对,岂止是不好,简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是雪上加霜!亚瑟·柯克兰蹬蹬蹬蹬冲下台阶,眉头紧锁、怒气冲冲,黑色长摆羊绒大衣在他身后像魔法师的袍子一样愤怒地翻飞着。几个学生抱着书本惊魂甫定地为他们的刑法教授让道——法学院一年级的刑法考试昨天恰好刚刚结束,而英格兰裔教授这幅气势汹汹的样子多少让他们怀疑自己交出了史上最糟的一届答卷。

然而,只有亚瑟自己心里知道这是为了什么。虽然他的确在几个学生差强人意的卷子旁批上了“比狗屎没多许多价值”的评语,但他此刻的忧心忡忡全不是为了这些。就在十分钟前,当他用红笔对准又一个拿半页讨论严格责任犯罪的认知要件的卷子、并打了一个巨大的叉时,一阵不详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早上好,罗莎。”他看都没看就接起了电话,用《命运》做自己妹妹的特色铃声好像不怎么地道,但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别的曲子可以表达这类电话所带有的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了。

“早上好,亚瑟。”他妹妹的声音从免提话筒里播了出来,听起来有点过于高兴,以至于让人有种不详的预感,“我在布鲁克林大桥上了。现在已经进了曼哈顿下城区——大概还有二十分钟吧?我很快就会在你家里了。”

亚瑟愣了两秒钟。

“……啥?”他惊魂未定地从凳子上跳了起来,那支红笔摔在卷子上并留下了一个放射状的墨点,“……你到纽约了?!你为什么没提前告诉我你要来?”

“惊喜啊。”他的妹妹不咸不淡地说,这回甚至显得有点幸灾乐祸了,“你都好几年没回英国过圣诞节了,爸和妈派我来给你送一些家庭的温暖。”

“……别吓我了。”年轻的教授谨慎地说,开始快速地把东西往他的公文包里塞去,“你什么时候放的假?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我上周就考完了。”他的妹妹说,“你还记得你上个月告诉妈妈你找了个男朋友,而且你们已经订婚的事么?”

啊啊啊啊救命啊……

“呃…………”

就从大概两三年前,英国教授的父母兄妹仿佛暗中对他达成了一项共识,那就是亚瑟·柯克兰是一个如此讨厌的家伙,只有傻帽才能忍受和他生活在一起。因此,为了不让这位青年才俊落得孤独终老的命运,他们必须不遗余力地为他寻找这样一位傻帽。尤其在他由于不堪忍受总被和一位女同事撮合在一起而终于向全家出柜之后,这种情况愈演愈烈。他的母亲希望他和每一个喜欢男人的朋友都吃顿晚饭,他的哥哥斯考特甚至用他的照片在Grindr上注册了账号(虽然亚瑟怀疑他百分之九十五的动机只是在拿他开心)……不堪其扰的亚瑟只得在一个月前告诉他们自己已经有了一个交往一年、秘而不宣的男友,而且为了显示他们感情深厚关系稳定,他干脆告诉家人他们早就订了婚。这的确让他的母亲在电话里对这个话题消停了一个月,然而现在……

“他们都很好奇你的男朋友是什么样的人。”罗莎从容地说,“尤其是斯考特,他非常想见见那位先生。”

“……他的原话是‘真想知道哪个傻逼居然看上了我弟’吧?”

“你很了解他啊。”

“希望你不是在试图为此夸赞我。”亚瑟绝望地说,抄起他的公文包就冲出了办公室,“所以你此行的目的是一个验真测伪的探子吗——”

“你可以当作我只是来度假的,如果这会让你好受一点的话。”罗莎正直地说,一阵熟悉的快餐车音乐从她那头传了过来,“哎,我要挂了。我会在你家里见到你男友吗?一会儿见吧。”

亚瑟气喘吁吁的扣上安全带,把手机摔在了副驾驶座上。

 

半个小时后亚瑟赶回了自己的公寓。不出所料,罗莎·柯克兰已经坐在他的沙发上等着他了。

“警卫说我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就放我过了门禁。”罗莎淡然地说,“你怎么还把钥匙放在地毯底下?”

“那是留给清洁员的。”亚瑟没好气地说,“如果我知道这里的安保这么不靠谱,我就不应该花这么多钱租一间中//央公园旁边的公寓。”

“留给清洁员,不是留给未婚夫?”罗莎说,审视地盯着他,“亚瑟,你真的有个要结婚的男朋友么?为什么你看起来还是一个人住?你这儿什么关于另一个人的东西都没有。”

该死。“我……我平时都住在他那里。”亚瑟说道。

“哦,然后同时交着一栋位于中//央公园旁边的高档公寓的房租?”罗莎说,朝他挑起一根眉毛。

“我乐意这样!”亚瑟压低声音吼道,把脱下来的外套挂在门口的衣帽架上,感觉自己的智齿突突地痛着。他三周前约了大学医院的医生做拔牙手术,但是临近圣诞,他早就忙得忘了这回事。“而且……他——他这个圣诞节不在纽约。”他说,感觉自己的大脑飞速运转着。“他……他回家去过圣诞了。所以我就回自己的公寓住了。”

“噢。”罗莎说,“真奇怪,他回家去过圣诞,你却要留在纽约。他是哪里人?你怎么没和他一起过节?”

“呃,他——他——”亚瑟卡住了。他脑筋转了几圈,无数个地名从他喉咙后面飞过。然而,就他对自己妹妹的了解,就算他说自己*明显并不存在*的男朋友去了加利福尼亚,罗莎也会立刻补上一句“不如我们坐五个小时的飞机去看望他吧”。“……他是欧洲人。”他结巴着说,努力使自己看起来毫不心虚,“罗莎,你看,你千里迢迢从伦敦来纽约看我……你不想再回立刻打道回欧洲去吧。”

“欧洲人。”他的妹妹说,看起来明显不买账。“法国人?德国人?这就更奇怪了,亚瑟,为什么你不干脆和他一起回欧洲去,顺便去英国过圣诞呢?亚瑟,你真的有一个男朋友吗?你看起来并不确定。你甚至都没告诉我们他叫什么名字。亚瑟,你的男朋友叫什么名字?”

啊啊啊啊卧槽……

亚瑟看着面前女士愈加严肃的面庞,感到一片冷汗顺着他在法庭上手撕三个检察官都毫不怯场的脊背流了下来。他上哪临时构思出一个有名有姓的男朋友来?不行,他不能就这样摊牌。他受不了再和哪一个老妈介绍来的商学院小伙子吃几轮晚饭了。回忆里尴尬的场景令他的智齿疼得更厉害了,也许他今晚确实得给大学医院打个电话。虽然圣诞节将近,那儿的职工们没准早就放假了。实际上,牙医预约的事儿也够让他烦躁的。想到大学医院,他就想到那个讨人厌的护士。那个吊儿郎当,满嘴口哨,和所有窗口所有两条腿的生物调情的蠢货男人。更别提每年的教职工接种疫苗季他都要嘲笑亚瑟一番……老天,害怕打针又不是他的错。有多少起谋杀案的受害人都是在那根尖尖的、邪恶的针头下丢了性命?疫苗接种就算了,那家伙同时还是职工医疗中心的通讯负责人。要不是他牙齿实在痛得要命,他真不想在电话里听到那家伙的声音……说到电话,他把医疗中心的名片放在哪了来着?对了,在大衣口袋里。现在只需要把名片找出来……

有了。

亚瑟·柯克兰灵光一闪,三步并作两步,从衣架上的大衣口袋里抽出一张名片,递到了罗莎的手里。

“西班牙人。”他硬着头皮说,“我的未婚夫是……呃,西班牙人。他叫安东尼奥·费尔南德斯·卡里埃多。”他照着名片上的通讯人一栏念道。
    “……你有一张你男朋友的名片?”罗莎狐疑地看着他。

“不行么?”亚瑟粗声粗气地说。

罗莎挑起一根眉毛,用手把头发捋到耳后,低头打量起那张名片来。她看上去还是将信将疑,这是当然的,亚瑟明白他的故事有多么漏洞百出,这种级别的谎话,在法庭上连最心不在焉的陪审团都打动不了,更别提是他的妹妹——从小成长在律师之家的罗莎·柯克兰了。不过呢,罗莎虽然没有相信他,但也没有足够的证据戳破他的谎话……最好是疑罪从无吧,他想,要是罗莎非要问他要安东尼奥的照片,他就说自己的手机昨天被偷了就好。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

“对不起,珍,”亚瑟冲着门口喊道,“下午再来打扫卫生好么?”

“‘珍’是刚刚那个可爱的金发女孩么?”一个熟悉又讨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我刚刚在电梯里碰到她了,她让我给你带话,她想先买个百吉饼再来给你熨衬衫。”

该死。亚瑟恐惧地瞪大了眼睛。费尔南德斯!他怎么来了?

“……你怎么来了?”他猛地打开门,眼前站着一个二三十岁的男人,黑头发,绿眼睛,褐色皮肤,穿着一身紧绷绷的防风夹克和皮裤,胳膊底下夹着一个红色的摩托车头盔——就是那个该死的安东尼奥·费尔南德斯·不请自来·卡里埃多没错了。

“哈罗,柯克兰。”他站在门口说,鼻子和脸因为在冬天的路上骑行而冻得红彤彤的,同时散发着一股新鲜的热气和寒气。“我明天就放假了,估计不会再到城里来,趁着今天问候你一下。托马斯,我们的牙科医生——一直拿着预约表催我。你准备啥时候去做你的手术?”

该死,亚瑟在心里骂了一句,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怎么这时候来了?我现在要操心的事情难道还不够多吗?“快出去!”他厉声说,按住西班牙人的肩膀就把他往门外推去。“你改天再来吧!我现在正在忙。”

“忙?”安东尼奥说,“现在可是圣诞节,你有什么可忙的?又不是说你这种人还会有什么亲朋好友来拜访一样……喔!”他说完这句话就愣住了。因为罗莎正从厅里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亚瑟,他是谁?”她好奇地问道。亚瑟看到一丝不祥的探询的光芒从她的镜片里划过。

“……一个同事!”亚瑟惊恐地喊道。他一边把安东尼奥往外推一边试图把门关上。要是罗莎知道这就是那个名片上的男人,事情就糟糕了!然而,安东尼奥兴致盎然地盯着眼前的年轻女孩,一个侧身就躲开了亚瑟的胳膊,向前朝罗莎伸出一只手去。

“早上好,女士。”他带着那副油滑轻佻的调情腔调说,朝罗莎露出一个微笑,“我是安东尼奥·费尔南德斯。”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亚瑟在心里痛苦地捂住了脸。他希望自己可以现在就谋//杀费尔南德斯,然后在监//狱里穿着橘色衬衫了却余生,同时在未来的七十年内拒绝罗莎的一切探视。他看见罗莎露出了饶有兴趣的表情,握住了安东尼奥的手。他默默移开视线,呆滞地盯着天花板,希望一个外星飞碟可以突然出现把他带走。

“你好。”罗莎说,亚瑟希望她脸上的那抹红晕只是自己的错觉。“我是罗莎,罗莎·柯克兰。”她朝亚瑟转过头来,“亚瑟,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未婚夫?”

亚瑟执着地盯着天花板,假装自己不在现场。

“……未婚夫?”安东尼奥瞪大了眼睛,“你们在说什么?”

“……你,过来一下。”亚瑟僵硬地说,一把拽住安东尼奥的胳膊就把他朝书房拉去,“抱歉罗莎,就五分钟,给我们一点私人空间。”他对罗莎说道,猛地关上了书房的门。

 

“这特么是怎么回事?!”门一关上,安东尼奥就冲他吼道。

“嘘,嘘,别大喊大叫。”亚瑟头疼地说道,仍然在努力压下谋杀西班牙人的欲望,“你怎么知道我家住在哪里?!”

“大学的职工通讯录啊。”安东尼奥说。

“那你就不能打个电话吗?!”亚瑟压低声音吼道。

“我的手机欠费了。”西班牙人理所当然地说,“而且我刚好路过这儿,就过来看一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姑娘是你妹妹?……你们都在说什么呢?”

亚瑟叹了口气。“好吧,我得说,非常抱歉。但是费尔南德斯,我想请你帮个忙。”

“真是稀奇了。”安东尼奥哼哼了一声说道,“什么忙?怎么回事?柯克兰教授想找我帮忙?”

为什么还没有一个外星飞碟来把我带走?亚瑟痛苦地想。“说来话长……”他深吸了一口气,“……但我希望你可以扮演一下我的未婚夫。”

安东尼奥瞪大了眼睛。

“……啥?”他愣愣地说,用一种看长了六个脑袋的袋鼠的表情看着亚瑟,“啥?……啥?”

破罐子破摔了,亚瑟想。

“我希望你可以扮演一下我的未婚夫。”他又重复了一遍。

“……你生病了?”安东尼奥谨慎地看着他,后退了两步。

深呼吸,亚瑟,深呼吸。“没有,我好得很。”他说,努力用最真诚地眼神盯着西班牙人,“罗莎……是我妹妹。为了让我家人停止不停给我介绍世界随便哪个角落里的男人,我骗他们说我有了个男朋友,并且已经订婚了。”

“……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安东尼奥狐疑地问。

“因为刚刚罗莎正在审讯我,我刚好摸到了口袋里写着你名字的名片……”

“然后你就告诉她我是你的男朋友?!”安东尼奥难以置信地喊道,“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本来你根本不会知道的,好么?”亚瑟恼火地说,“我本来正在告诉她,你回老家过节去了,可谁让你突然出现在我家门口?”

“……我不管。”安东尼奥抗拒地说,“我干嘛要帮你忙?我讨厌你,你也讨厌我,不是吗?我跟你这个法学院老古董聊不来。和你扮演情侣绝对是这个地球上我想干的最——后一件事。如果没啥别的事情,我要走了。”

该死,亚瑟想,费尔南德斯,这可是你逼我的。

“……我看到你和女学生调情。”亚瑟说道,“不止一次。”

“我……啥??”

“但我知道你是个基佬。”亚瑟继续说,“我还知道你想约校医院的那个医生,他叫什么来着?托马斯——我还知道你想约托马斯出去。”

“你都从哪听来的??”安东尼奥惊恐地盯着他,“这跟你又有啥关系?这跟现在这件事又有啥关系??”

“我真诚地请求你帮我这个忙。”亚瑟严肃地说,心里想着自己是多么卑鄙无耻,“不然我不能保证……谁知道呢?也许我和托马斯闲聊的时候,我无意中就会讲讲你和女学生的事。”

“你居然在威胁我?!”安东尼奥震惊地说,“去你的!我才不会怕你呢。你要说就去说吧!”

“也许可怜的托马斯是一回事,”亚瑟接着说,做出若有所思的样子,“但也许谁记得教职人员不能和学生有感情接触这条规定呢?我不知道,也许招聘委员会的人会关心?”

“该死,”安东尼奥瞪着眼睛,气急败坏地吼道,“我每周只在学校的医院里工作三个半天!我算什么教职人员?再说了,我和委员会签了两年的合同呢!现在才过了六个月,他们不能拿我怎么样。”

“我很确定感情接触的规定写在合同的违约条款里了。”亚瑟说,冲西班牙人耸耸肩。安东尼奥的表情让他明白自己成功了。

“……你这个卑鄙小人。”安东尼奥瞪着他说。“律师全部都是卑鄙小人。”

“这是我们成交了的意思?”亚瑟说道,冲他伸出一只手来,“合作愉快,费尔南德斯。”

安东尼奥·费尔南德斯一巴掌扇开了他的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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