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無聲

大噶好我又回来了！还是这个假男朋友的破文……

实际上我感到我已经不会写文了。

这章其实远远没写到预计要写到的剧情，但是爆字了，于是我准备自暴自弃地发出来……祝大家即将到来的圣诞假期快乐！（胡言乱语）

前文：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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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好了，费尔南德斯，别这幅表情，我又不是要谋杀你然后用实验室的低温仪器把你冻碎冲进下水道里。”圣诞节假期开始前的倒数第二天，纽约曼哈顿一栋高档公寓20层的书房里，英格兰裔刑法教授亚瑟·柯克兰和蔼地说。

“你就是有打算！”他面前的西班牙裔护士崩溃地喊道，先前骑行时冻在他发梢上的小冰晶融化了，顺着他通红的脸滴滴答答地流下来，“你这不是连处理方法都想好了！”

“没有的事。”亚瑟·柯克兰轻松地说，努力掩饰内心深处的烦躁，“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这就更糟糕了。”西班牙护士使劲瞪着他，绿眼睛滚圆的样子像一只受惊的猫头鹰，“要我和你一起过圣诞节！还不如把我塞进低温仪器里冻了算了！”

“谁说的，谁说的？”亚瑟恶狠狠地说，上前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拉近自己，另一只手捂住了他大喊大叫的嘴巴，“别大声嚷嚷！我才没说过我要和你一起过节。”

“辣镇么办？（那怎么办）”被捏住腮帮子的安东尼奥含糊地说，试图去咬英国人的指头，“里刚刚缩我要装层里的未分夫骗里妹妹！”

“那又怎样？那也不意味着我们要一整个假期，足足两周，都在她面前做戏。真要那样的话，我明年就干脆辞了教职，去百老汇应聘算了。”亚瑟翻了个白眼，在对方的口水粘上自己的手指之前松开了手，“好了，费尔南德斯，闭嘴听我说。我之前告诉我妹妹你回了欧洲，这个圣诞节都不会在纽约呆着。所以现在你只需要出门去，微笑着告诉我妹妹你订了今晚的机票，很快就要回西班牙过圣诞，然后我们就亲切告别，一切搞定。”

“……就这么简单？”西班牙人狐疑地说，一边揉着自己的腮帮子一边瞪了他一眼。

“不然呢，你还想怎样？”亚瑟翻了个白眼说，“你之前期待着和我如胶似漆地住在一起，坐在我腿上织袜子，平安夜给我和我妹下厨烤火鸡？”

安东尼奥打了个寒战。“那样的话我会起诉你性骚扰。”

“如果我真的被迫和你那样表演，在你起诉之前你已经是下水道里的残渣了。”

“我的残渣都会起诉你性骚扰。”西班牙人一脸嫌弃地说。

“好了，”亚瑟用他面对最讨厌的污点证人时的语气说，“现在，我数一二三，深吸一口气，你就面对微笑出门去，和罗莎说我刚刚告诉你的那句话，然后你出门回家去，就这么简单。”

“我等不及这事快点结束了。”安东尼奥说，“一——二——”

“等等，”亚瑟打断了他，“把你的手放在我腰上。”

“……什么？为什么？”西班牙人惊恐地看着他。

“为了显得我们真的是一对幸福快乐的订了婚的基佬。”亚瑟不耐烦地说。

“我拒绝。”

“那我要把手放在你的腰上。……我解释一下，这只是为了效果。”

“你太恶心了。”

“我放了。”

安东尼奥小声骂了一句西班牙语脏话。

“随你便吧。”

他们一起深吸了一口气，“一——二——三——”

亚瑟打开了书房的门。

“你们讨论完了？”罗莎·柯克兰正抱着手臂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到他们走出门来，她立刻站了起来。

“瞧你说的，”亚瑟努力在脸上堆出一个虚情假意的微笑，就像他面对上个月那个三分之二由中年女人组成的陪审团时那样。“罗莎，这是安东尼奥，安东尼奥·费尔南德斯。我的——我的未婚夫。他是个护士，在学校的医院里工作。安东尼奥，这是罗莎，我的妹妹，现在在英国读大学。”他搂着安东尼奥的左手收紧了一点，把他拉得紧贴在自己身边，“罗莎，我们不是在讨论什么。我们只是需要——好好——说点亲密的话。”

“噢。”罗莎怀疑地看着他，她可不像那些为了亚瑟穿着高定西装时那副衣冠禽兽的样子倾倒的女陪审员一样容易搞定，“这件事有这么急迫么？你们不是每天都住在一起吗？”

“呃，嗨，罗莎，我是安东尼奥。柯……亚瑟，他经常说起你。”安东尼奥开口了，不动声色地在身后把亚瑟的手扒了下去，并且狠狠地掐了一把。亚瑟脸上的笑容崩塌了一秒钟，并且恶狠狠地掐了对方的腰部作为回敬。“我们去说话是因为——这是因为——因为我今晚就要回西班牙了。实际上，今晚的飞机，马上就得走了。”他一边在允许范围内挪动腰部、躲开亚瑟的攻击，一边对罗莎展现了一个迷人的微笑。“我实在非常——舍不得他。”只有亚瑟能注意到，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抽动了一下。

“西班牙？”罗莎审视地问道。

“对，就像我刚刚跟你说的那样。”亚瑟连忙接口道，恶狠狠地用力把西班牙人的腰拉回了自己的臂弯，“他的家人——都在西班牙。他要回去陪家人过圣诞。”

“然后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他的妹妹眯起了眼睛。

“他会给我打电话的。”亚瑟连忙说，无视了西班牙人在身后狠狠捏他的手，“他——他非常愧疚。因为把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纽约，他愧疚得都要自杀了。”感受到身后的手越来越用力，他在忍受疼痛地同时开始报复性地添油加醋，“刚刚在书房里，他拼命告诉我他有多么爱我，以及他感到多么对不起——”

“……而你哥哥则告诉我他是多么爱我以至于可以原谅我。”安东尼奥的声音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他的话。他的运动鞋鞋跟不露声色地踩在了亚瑟油光锃亮的皮鞋上，“他多可爱、多贴心啊——你说是吧？”

“嗯哼……”罗莎审视地看着他们。她精明的眉毛纠缠在一起，但是两秒钟后，她的脸伸展开来，一个哈欠从她的嘴里冒了出来。

“……不好意思。”她抱歉地说，连忙挡住了自己的嘴巴，“……时差。我现在有点困了。”

天大的好消息！亚瑟睁大了眼睛。要知道最精明的人在睡眠不足两小时的时候，大脑也难免停止转动。他连忙搂着（架着）西班牙人上前一步，把空着的手安放在妹妹的肩上，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要太欣喜。

“你现在应该去睡觉。”他说，“不如我们先让安东尼奥离开去赶他的飞机，等你睡醒了，我再慢慢告诉你我们的事——”

一声不详的开门声从大门的方向传来。

“早上好，柯克兰先生。”那个声音说。亚瑟转过头去，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连身服的金发女士站在门口。他的女保洁冲他挥了挥手，亚瑟看着她视线偏转，落在了安东尼奥的身上。

“你好，安东尼奥先生。”金发女孩微微低下头去，羞涩地笑着说。（这个讨厌的男人！亚瑟在心里尖叫，他们只是一起乘了个电梯，现在这个女孩连他的名字都知道了！他就是这种讨厌鬼！）“还好你还在这儿！”

 “你好啊，珍。”安东尼奥热情地笑着和她打了个招呼，不着痕迹地挣脱了亚瑟搂着他腰部的手。“你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您还没发现呢！真是不小心。”金发女士笑着说，朝他们走了过来。她一只手伸进自己的腰包里找了一会儿，拿出了一张门票一样的东西。她愉快地看着西班牙人，把那张纸片举起来递给他，“还好你没走远。你刚刚把这个落在电梯里了。”

“哦——”安东尼奥的表情变了，笑容僵在脸上。他迅速举起手，想从女孩手里抢过那张纸片。然而，罗莎比他快了一步。

“‘圣诞树预订，送货上门’？”罗莎说，打量着那张纸片，“送货时间就是今天晚上。安东尼奥，你晚上不是要去赶飞机么？”

“呃……”

“太奇怪了。”罗莎若有所思地说，“你不是要回西班牙过节么，为什么还要订一棵圣诞树？”

呃呃呃呃呃呃鹅鹅鹅呃呃呃……

亚瑟恐惧地僵在了原地。珍盯着他，罗莎盯着他，安东尼奥尴尬地盯着他，似乎正试图把自己和那张预定券一起幻影移形……不不不不不不——亚瑟惊恐地想，快说点什么！想个法子！如果他的家人知道他实际上编造了一个男朋友……斯考特会嘲笑他到临死的那一天的。他的老妈则会立刻列一个新的《亚瑟·柯克兰约会计划清单》……他甚至怀疑她从来没有把旧的那个删掉过。快点，亚瑟，说点什么，干点什么，想个除了谋杀斯考特以外解决这件事情的法子！

 “呃……”亚瑟犹豫地开了口，脑子飞速运转着，“这是因为——其实我们——我们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他的舌头活动了，但是似乎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其实安东尼奥不是要回欧洲过圣诞……我们——呃——我们打算在他的家里过圣诞节——”我的天哪亚瑟你他妈在说什么鬼话—— “……刚刚我们去书房就是在商量……呃……把他的家里布置好了——你知道的就是有节日气氛一些之后——再接你过去——” 闭嘴闭嘴闭嘴闭嘴——

“……你他妈在说什么鬼话！”安东尼奥转过脸来，惊恐地瞪着他，在他耳边小声咆哮道，“柯克兰，闭嘴！你他妈在干嘛——”

“……这事情就是这样。”亚瑟微笑着说，一把捏住了西班牙人的腮帮子，让他不能说出更多的话。他把安东尼奥的脸转向罗莎，亲昵（并且用力）地捏了两下，“他多贴心，多可爱啊——你说是吧？”

气氛沉默了下来。罗莎没有说话，亚瑟没有说话，安东尼奥被掐着腮帮子说不出话（尽管他看起来很想把亚瑟用低温仪器冻碎后冲进下水道）。珍默默地离开了对峙的人们，这是她多年服务业的经验带给她的能力，她掏出一块洁白的毛巾擦起了亚瑟的餐桌，嘴里小声哼起了歌。

“嗯……”罗莎沉吟地说。“嗯……太好了，真不错。”她说，没控制住自己打了个巨大的哈欠，连忙又抬起手挡住了嘴巴。亚瑟看出她虽然还是有点莫名其妙，但长途旅行带来的疲惫已经夺走了她大部分的智慧和敏锐（谢天谢地！）。“抱歉……我太困了。这倒霉时差。”

“你真的应该去睡觉了。”亚瑟连忙（用一副）体贴（的样子）道，“珍一直有收拾我的客房。你可以去睡一会儿，我们会叫你吃午餐。”

“嗯……太好了。”英国女孩咕哝道。亚瑟看着她鹰隼一样凌厉的视线变得迷茫起来，在又一个巨大的哈欠之后，她摆了摆手，摇摇晃晃地走进了客房。亚瑟和安东尼奥屏气凝神地看着房门在她身后缓缓关上。

“……你刚刚到底在说什么鬼话！”门一关上，安东尼奥就转过身冲亚瑟大吼起来。

“嘘，嘘，小点声！”亚瑟无奈地说，抓住西班牙人的胳膊把他拉到客厅的吧台后面，好让他的喊叫声离客房远远的，“我有什么办法？我也没办法！在冲我大吼大叫之前，你先检讨一下自己为什么不保管好那张倒霉的圣诞树订单吧！”

“这又要怪谁？我怎么知道我只是过来通知你拔牙，就莫名其妙地变成了已婚人士！”安东尼奥压低声音吼道。他泄气地把摩托车头盔扔在吧台上，因为屋里的温度开始脱起了自己红色的防风夹克。亚瑟注意到他的夹克里面只穿了一件紧身的黑色针织衫，又薄又紧地包裹着他的腰部。这个该死的基佬护士。“我就应该直接骑上布鲁克林大桥，安心回家等我的树！”

“哇，最好是那样！你要是不来，一切就容易多了。”亚瑟龇着牙说，不动声色地解开自己领口的扣子，把眼睛从对方的小腹上移开。屋里的空调温度似乎调得太高了。“……等一下，布鲁克林大桥？我都不知道，你住在哪里来着？”

“我住在布鲁克林，好么？”西班牙人冲他翻了个白眼，“你的‘未婚夫’住在布鲁克林！你根本不知道我住在哪里就决定要搬过去住，你就没想过，万一我只租了一间单间呢？还好我住的是独栋，可以把你和你妹妹都装进去！”

“等等等等……”亚瑟皱着眉头说，一阵恐惧席卷了他，“布鲁克林！你住在哪个位置？”

“哦，我住在湾脊区[1]。”安东尼奥耸耸肩，“如果你不知道的话，就是地铁黄线的终点站。”

“终点站！”亚瑟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他，“你住在……最南边！可你在医院里工作啊！”他难以置信地说，“你难道租不起曼哈顿的房子么？为什么你要住在布鲁克林的最南边！那些老房子的老式暖气片会让我做噩梦的！”他一边说着一边嫌恶地抱住了自己的胳膊，“……湾脊区！我听说那些老房子连中央空调都没有！难道我们要靠给壁炉添柴火度过这个冬天么？”

“你听起来就像个美国人！”安东尼奥恶狠狠地说，“你以为暖气片是做什么的？我有锅炉，好么，我有锅炉！我用锅炉烧热水加热暖气片！法学院没教过你们自理能力课么？”

亚瑟悲惨地哼哼了一声。“只教过我们《不要和穷人为伍》课。”

安东尼奥翻了个白眼，看起来并不怎么想理他。他从橱柜里拿出一个玻璃杯，去水龙头下面接了一杯水，靠在吧台上喝了一口。

“好吧。你可以住在我那里。”最后他说，“但是你要付我房租。”

“我都不知道从哪个角度来讽刺你比较好。”亚瑟撇了撇嘴说。

“这很奇怪吗？”西班牙人没好气地说，“本来我楼上的两间客房都是在网上出租的。每年假期都有不少来纽约的学生短期租房，作为住客，他们可比你可爱多了。就拿一个房间一晚一百刀来算，你起码要付我四千块。”

“你还不如去抢钱。”英国人说，“湾脊区！”

“你对纽约的旅游业显然了解得太少了。”安东尼奥云淡风轻地说，“我已经算是给你打折了。”

亚瑟·柯克兰摊开双手，绝望地盖在了自己脸上。

[1] 这个站叫Bay Ridge 95 St, 但是我实在不知道怎么翻译所以就这么叫吧！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