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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o3: shioham

© 蕭寒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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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西】如何和你的潜在约会对象进行装模作样的学术谈话

-法西,点的关键词为哲学家和画廊老板

-全篇掉书袋,可以明显的看出我当时正在苦逼的复习政治哲学课的final

-理论应用相当牵强附会

-(不知哪门子的)免责声明:我不懂哲学,也不懂绘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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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回头,先生——那是个好角度。”这是安东尼奥·费尔南德斯·卡里埃多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他转过头,看到有个人影坐在他身后的长椅上——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天是一个午后,在一间画廊里,阳光异常灿烂,室外的草坪上有群花热烈的开放。他本来正对着一张暗色的风景画出神,而那个说话的家伙就坐在他后面、背朝炫目的落地窗,脸孔因为午后耀眼的阳光看不真切。弗朗西斯因为过于喷薄的灿烂光线愣了一愣(他不常这样),不由自主地完全转过身子,朝那个影子走去。

“看在老天份上,先生——你毁了一幅画。”那个人影于是叹了一口气,对他说了第二句话。

“我很抱歉。”弗朗西斯说,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又愣了两秒。

那个人影大出了一口气,懊恼地把手上的一支笔放下,然后耸耸肩表示没关系。弗朗西斯也跟着耸了耸肩,然后走过被午后的太阳映得刺眼的玻璃展柜,绕到了长椅后面——这时候他看清那个人影了——是个年轻男人,穿着一件戴帽子的外套,脑袋上多此一举地戴了一顶针织帽。他手里拿着一本素描本,上面有一些脏兮兮的乱线,隐约可以看出是一个人脸。

“你在画我?”

年轻人冲他笑了。

“一秒前的话,是的。”他说,带着可爱的卷舌口音,腾出一只被铅笔弄得黑乎乎的手把掉到眼睛的针织帽往上拽了拽。“您长得很好看,刚刚那个角度还有阳光落在您的头发上,看起来更美——希望没有冒犯您。”

“什么人会为了恭维感到被冒犯?”弗朗西斯不能控制自己回以一个同样的微笑。他走过去,在长椅的另一头坐下。那个素描本被随手放在他们的中间,他看见自己的脸躺在粗糙的纸上,几乎还只是一团脏兮兮的铅笔印,辅之大量的留白——也许是光,他想。这张杂乱的纸因此显得相当刺眼。“可不是每天都会有人愿意画我。”

“那着实是个浪费。”那个男人说,转头看向弗朗西斯——他有一张年轻的脸和快乐的绿眼睛。“安东尼奥,”他说,随意地把手伸过来,“我是这间画廊的老板。”

弗朗西斯盯着那只布满铅黑的手看了一会儿,手的主人似乎对此浑然不觉。他只好对自己叹了口气,鬼使神差地握了上去。

“您看起来对于您的职业过于年轻了——我还以为你是附近的艺术学生呢。”他老实地说,思考着对方的实际年龄。“波诺弗瓦,弗朗西斯·波诺弗瓦。”

“您也没说错——我的确念过艺术学校,只不过后来因为成绩太差被退学了。”画廊老板愉快地说,很快爆发出一阵坦然的大笑。“但谁知道呢,那不是什么大事儿,我不想谦虚——我的画廊开得不错,有时还有年轻人找我学画画呢。”他说,松开那只温暖的手,拿眼睛看着弗朗西斯。

“你呢?你一定不是来这儿给会议室买幅装饰画的生意人——还没什么人在我这儿能静心盯着一幅画看如此之久呢——那幅画叫《风暴》,顺带一提。”

“是个好名字。”弗朗西斯听到自己说。他看向那幅画,深色的背景上有几道白色的颜料,形成一个闪耀的风和雨的漩涡。他继续盯着那幅画思考了一会儿。

“我是个哲学家。”最后他说。

他的新朋友笑了。

“当一个人说自己是哲学家的时候,”安东尼奥说,聪明的眨了两下眼睛,“这话八成还有另外一个意思,那就是他是个无业游民,对么?”

弗朗西斯回以微笑,对此不置可否。

画廊老板看着他,又笑了起来。(他为什么总是在笑?弗朗西斯想,从他们见面后他的笑就没停过。一个人怎么能如此会笑却又笑得如此好看,这真是太不公平了。)

“咱们的哲学家看起来不同意我说的话。”他说,专心致志地盯着他,“那么给我一个你现在脑子里的哲学理论吧?”

弗朗西斯看着他过了三秒钟,看太阳在他微笑的嘴唇上闪光。

“罗尔斯和他的公平理论*。”他说,几乎没来得及过脑子。“有人生来就有讨人喜欢的天赋,还令人气恼的长得好看——天赋真是太不公平了,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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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是个哲学家!”他们第二次见面时,安东尼奥这么惊呼道。

“实际上只是个哲学老师。”这回弗朗西斯说。他正站在讲台上把两本书塞进自己的提包里,夕阳光用气数将近的橙红色照进公共教室的长窗户,在空无一人的木桌椅上留下一层金边。“你怎么来了?”

画廊老板向周围打量了一圈,把手插在朝他走过来。这次距他们上次见面已经过了一周,气温骤降,对方套上了一件厚重到夸张的大衣,不过看起来还是那么讨人喜欢。“我来找一个在我那儿画画的学生,”他说,因为窗户里透进来的暮光眯起眼睛。“他把自己的素描本落在画廊里了。”

“天赐缘分。”他说,没忍住打趣的微笑。

安东尼奥看着他乐。“是啊,天赐缘分。”他说。

他站在那里看着弗朗西斯把他的书装好,看起来完全是一个等着年轻教授共进晚餐的体贴恋人。但实际上,那次画廊初遇之后他们并没有约会。因为安东尼奥只是在听到他的话后笑了起来,告诉他一句调情并不能说明他是个哲学家,尽管弗朗西斯反驳说那是一句只有读过《正义论》的家伙才能说出的调情、对此也无济于事。

“……嘿,别动。”

他突然说,接着弗朗西斯听到一声快门脆响,他回过头,看到画廊老板举着手机对着他,脸上正带着一个惊喜的微笑。

“……你又在拍我?”

“你为什么要用‘又’?”对方说,语气心满意足,“上次我是在画你,而且失败了——这次是一张照片,并且成功了。”

哲学教授把包背上,靠在讲台上看着他。“这次又有什么值得留下来的?”

“光芒很好。”举着手机的家伙说,用另一只手兴奋的比划着,“橙色的暖光,和其余地方深紫色的阴影——在你的背后,还有你的头发,永远是加分项。”

“你可真的很喜欢金发。”

“我喜欢光。当然,我不否认金发真的很棒。”

弗朗西斯耸耸肩,想到了那张名叫《风暴》的画里在一片黑暗中闪烁的白色。“你的画确实很耀眼——我那天就是被光芒吸引的。”耀眼而且热烈,他没把这句话说出来——如果他懂得艺术、并再和他熟识点儿,他也许会说,这个温和的年轻人的皮肤下没准儿有一个燃烧的灵魂。

“哲学家,告诉我,”对方从屏幕上抬头,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有没有什么理论是关于光的?”

弗朗西斯对他耸肩。“那听起来像是神学——但自然学派就说不准。如果他们有人觉得世界的元素是永恒的火*,那么光也差的不太远。”

他的画廊老板再次笑了(他真让人捉摸不透)。

“这次你却不再跟我调情了。”他说,眼睛在日光下亮的像那团活火,“如果你再来一次那样的话,我是打算吻你的。”

弗朗西斯愣住了(又一次地)。他想反驳说那不仅仅是一句调情,但是只有最愚笨的人才会在这样的情形下说那种蠢话。于是他选择做一个聪明的情人,主动靠上去吻了他。

“我以为哲学家都是不赞成肉体接触的呢。”这个吻结束时安东尼奥说,带着一点得意的表情。

弗朗西斯回以包容的微笑。

“忘了柏拉图吧,”他说,再次倾身向前,“今晚我是弗洛伊德的门徒。*”

 

+++

那晚过去之后,他再去找他是一个月之后的事儿了。画廊老板还坐在那张椅子上,正对着那张《风暴》。

“你怎么了,哲学家朋友?”他一看到他就问,这回放下了画笔或者镜头。“你看起来真够憔悴的。”

“恰恰相反。”弗朗西斯说,三步并作两步、踉踉跄跄地走到他身边,“我从没比现在更好——我的全身都容光焕发,只有心灵在受煎熬。”

画廊老板听到这话便站了起来,看上去又欣喜又困惑。“这回又是什么理论么?”他说。

“有一个,也许——从功利主义看来,心的牺牲不算什么。*”弗朗西斯说,声音因为前一个月的煎熬带着急迫,“但我今天不是来说这个的——老天在上!我根本不是一个什么哲学家。”

“你的心怎么了?”

“害了相思病。”

“有什么我能做的?”

“用你的火烧了它。”

“这跟哲学有什么关系吗?”

“没有,跟美也没有,也许跟光有——你可以得到你的金发了。”

画廊老板大笑起来。

“这对我很不错。”他说,把一个镜框递给他,弗朗西斯看到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张自己的脸出现在上面,留白的地方变成了风雨的漩涡,上面反射出来的光却变成了了橙色,有点像是暮色。

“我试着把这些合在了一起。”画廊老板说,“看起来莫名其妙,几乎是一个抽象了。”

“我很喜欢。”哲学教授很快的说,思考着对方用这分别的一个月画它的可能性。“你愿意跟我约会么?”

对方看着他,露齿而笑。

“为什么会有人在上床之后才问这个?”

“因不一定在果前,”哲学教授接过了画框。“让洞穴和马争论去吧,我现在只想要另一个感官世界的吻。*”

 

他再次倾身向前,那个早晨阳光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好,但是画廊老板第一次忘了他的笔和相片。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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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尔斯的正义论:讨论绝对分配公平,议题之一是制度天赋or背景的不平等能否用完美的契约制度弥补

*古典哲学自然学派还是原子学派来着,世界的基础是一团永恒的活火(。)

*柏拉图的爱情观大家都懂,弗洛伊德有个学生是肉欲的倡导者(后来被逐出师门了(。)),这里暗示他俩要去啪啪啪了(。

*功利主义的政治哲学,幸福的量化,可以允许牺牲社会中的一小部分人完成其他部分的幸福

*感官世界和理性世界谁在前,洞穴神话,大家都懂

*这篇文章真正的标题叫《想撩汉,先装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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