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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金科玉律(03)(律师设定,辩!E/控!R)

简介:一个试图给他们都带上律师假发的有益尝试。感谢 @未竟堂乱谈 点我更新,不然我可能就坑了。


warnings:

+有角色过得很悲惨(原作里也很悲惨)

+司法背景不是法国的大陆法系,因为那样就没啥好写的了。

+请不要在阅读的时候脑中播放今日说法BG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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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妈的,他要把马吕斯扔进西方坏女巫的魔药大锅里煮十次。

格朗泰尔一边松开自己最上面的领带一边气急败坏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挤出一条路来。大厅里人满为患,枝形吊灯的金色亮光把女人的礼服照的闪闪发亮,有人在交谈、有人在碰杯、有人在放声大笑,声音交织在一起,在他的耳朵里嗡嗡作响。好吧,也许锅里还要再加上古费拉克——格朗泰尔一边想着一边完全把领带扯了下来,揉成一团塞进西服胸口的兜里——屋里热死了,他不知怎么突然这么觉得,他迫切的需要去阳台上喘口气。

“好吧,天啊,我真的——我真的坠入爱河了。你怎么知道的?我的天啊——她真的太美了。”

这是十分钟前被问到“你最近有情况,小爱情鸟”的时候,脸涨成一朵膨胀的小甜菜根、吞吞吐吐的马吕斯·彭眉胥从嗓子里挤出来的话。他把脖子缩在格朗泰尔哥俩好地勾在他肩膀上的胳膊里,看样子又羞涩不已又迫不及待地想和全世界分享他的爱意。

“嗯?我就知道。”格朗泰尔得意地冲他挑起一根眉毛,好家伙,美若天仙的爱潘妮——他要被这句话酸倒牙了,“老实说,我真好奇你怎么直到今天才发现她的——”

“是啊,对吧?我真是个傻瓜!”助理检察官神魂颠倒地说,“我那天在法庭上一看到她,就对我自己说:我真该早些认识她!她真是不可思议。”

格朗泰尔因为这种戏剧化的哀嚎大笑不止。“也不算晚了,我猜。是啊,她真是不可思议,你都不知道,我和古费拉克一直都在好奇你怎么没早点——”

“……噢。”马吕斯因为这句话令人疑惑地梗住了。他看上去好像被自己呛了一下,回过头小心翼翼地瞪着格朗泰尔。“……什么?你们?你们允许?我还以为,我担心……”

“担心她是证人?”格朗泰尔胸有成竹地接过话头,感觉这真是近一个月以来发生在他周围最令人鼓舞的事儿了——老实说,他真的不介意面对一对讨人厌的傻瓜情侣,一点儿也不——“没关系,就好像我会把她丢给你盘问一样。”

马吕斯的脸颊由于惊喜又变红了一个色度。

“天啊!我真没想到!我太高兴了……不,也许我也能理解你们为什么会支持我,毕竟那可是——”

“是啊,那可是——”

“那可是珂赛特啊!”助理检察官大喜过望地喊了出来。

格朗泰尔卡住了。

“……啥?”他说,半晌后才挤出声音、滑稽地因为没出口的元音张大了嘴巴。“……什么,等一下,谁?呃……珂赛特。什么珂赛特?”

马吕斯看着他,有点发愣地眨了两下眼睛。

“就是珂赛特——那个德纳第的养女,老是穿着白色连衣裙、安安静静地坐在法庭外面的那位小姐……我们刚刚说的不是她吗?”

格朗泰尔愣了半晌。

“……呃,对,就是她,珂赛特……珂赛特。抱歉,我——我忘了她的名字,我以为是葛泽尔之类的……”差不多半分钟后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把胳膊从马吕斯的肩膀上取了下来、讪讪地摸着自己的鼻子,试图掩饰尴尬的脸色,“呃,马吕斯……我……这儿太热了。抱歉,我得出去——透透气。”

随后他便丢下依然在思慕中满脸通红的马吕斯(这行为当然粗鲁,他得承认——但他必须出去透透气),一头向露台扎了过去。

 

“……真不明白他怎么想的……对方证人,老天,这下麻烦透顶。唉……我真是个傻子。”格朗泰尔嘟囔着撞开凉台的门,一边用脚把门踢回去、一边拎着酒瓶打算仰头给自己灌上一口(他今晚还滴酒未沾呢,也许这反常行为就是他坏运气的根源)。那酒还没滴进他的嘴里,他就维持着仰高下巴的滑稽姿势愣在了原地。

“……噢。”他说。

“呃。”倚在阳台上的安灼拉说。

全知全能的不知谁啊——格朗泰尔在心里哀嚎。如果他有一个人生中尴尬时刻的记录板的话,这一刻必定榜上有名。他愣愣地把酒瓶从嘴边放了下来,穿着暗红色休闲西装的安灼拉像一尊漂亮的雕像一样在夜色里直直地盯着他,如一阵凉风一样瞬间把他吹醒了。他在等我说话吗?我是不是该打个招呼?……他想不想跟我说话?格朗泰尔张开嘴巴、半晌后又闭上了。转身就走是不是太尴尬了?毕竟这儿只有两个人,而经过没几个小时之前的法庭照面,他十分确定安灼拉现在一点儿都不想见到他……

“不用离开。”夜色下的雕像突然开口了,两秒钟后不知是不是也感到有点尴尬(尴尬?他会吗?)、又接着补充了一句:“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是因为看见我而想要掉头就走的话。”

格朗泰尔眨着眼睛看着他——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呃,不——当然不。怎么会呢?”他舌头打结地说,试图显得自然,“谁要离开——我没打算离开。”他说,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过去、小心翼翼地趴在对方身边二十厘米外的阳台栏杆上。“我没想到在这儿碰到你——我以为你会忙着在人群中发起司法革命呢。”

闭嘴,格朗泰尔——他在心里抽了自己一巴掌。干嘛非在这种时候表现得像个爱嘲讽的混蛋?

“谢谢,我没有。”安灼拉说,看上去在这个话题上根本懒得理他。他们彼此沉默了两分钟,当格朗泰尔以为他们会这样保持安静直到一个人受不了先离开(科学地说,那个人一定是他自己)的时候,安灼拉突然开口了。

“我查了你的资料。”他说。

格朗泰尔愣了愣。“哇,真高尚。”他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嘴巴——说真的,所有人都试图把他们的对手踢出法庭——但谁会真的把这事儿直接告诉对方?

“别误会,”安灼拉看起来少有地不太自在——他甚至算得上温和地解释了一句。“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看到你和爱潘妮·德纳第是多年的朋友,还有她的妹妹……”

噢。格朗泰尔想。感到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爆炸了。

“哈,来啊。”他低声讽刺道。这真的不是他的错——格朗泰尔在心里为自己辩护,他不是有意非得在对方表现出好意的时候变成一个火药桶……但他真的不能控制自己在听到“爱潘妮的妹妹”这个词组的时候发疯。不幸的爱潘妮!还有她不幸的妹妹。有谁会真的同情她们么?饱受前者好意的马吕斯·彭眉胥尚且视而不见,安灼拉则更加不会。十几分钟前马吕斯那陷入恋爱的陶醉、兴奋且无辜到令人愤怒的脸庞出现在他的眼前。格朗泰尔心里清楚,他怎能因为根本不是那年轻人过错的事情对他生气?如果懒于察觉和心有所属就是一种罪过的话,这世界上罪大恶极的人就太多了。但正是因为如此,正是因为无能为力,格朗泰尔的愤怒反而在无力感中加剧了。

“尽管把你查到的事儿告诉法官吧!”他嘲讽地说,“或者告诉陪审团——我对她于心有愧,我会编造真相——或者我应该退出。”

安灼拉不赞成地看着他,这回看起来有点愤怒了——好啊,这才是格朗泰尔熟悉的表情。

“我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他顿了顿,线条漂亮的嘴唇抿紧了,看样子在压抑怒气,“我查了——我查了那个案子的资料。”他又停顿了一下,“我只是好奇,你……”

啊哈,这就来了。格朗泰尔在心里笑了出声。就是这句话。

“我怎么在那之后每天晚上还睡得着觉?”他脱口而出。他把手里的酒瓶往旁边一扔,玻璃在大理石地砖上应声而碎,一股浓烈的酒味在他脚边蔓延开来。不,停下,他对自己说,别他妈对安灼拉发火,这年轻人什么都不知道——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说话,但又好像不是自己的声音,他控制不住自己胸口升起的一团怒火和不听使唤的舌头——“不用吞吞吐吐,正义天使。瞧瞧你这头金发、这张脸庞!或许我该叫你忒弥斯,还是阿波罗?”闭嘴,他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喊,“你想知道为什么我不申请回避?为什么辩方律师是个傻瓜,根本不知道查查我和被告关系?为什么那个姑娘,我明知道她是我朋友的妹妹,她被读品控制、被人强兼、被迫帮人运送读榀,甚至还怀着孕,我却要把她送进监狱?”闭嘴闭嘴闭嘴闭嘴——“因为我协助的检察官根本懒得处理这种小指控,她的辩护律师则是个不屑于在援助辩护上浪费时间的家伙。多有趣啊,他没准儿当天上午才拿到案件材料!而我呢,我是个实习生,就指着这个难得的机会获得录用了……”他顿了顿,等待一个满不在乎的笑容在自己嘴边成型,“除此之外,陪审团最讨厌那种作风混乱、穿着暴露、半途辍学还怀着孕的姑娘了。”

安灼拉在看着他——格朗泰尔知道,自己现在完全是在无理取闹、胡搅蛮缠。但他不吐不快——

“瞧见没?我是个混蛋,而这些就是你在法庭辩论里奉为正义的大众审判——完美的司法程序。高尚的人民。”

他说完了。

安灼拉看着他。他看起来又愤怒、又困惑,他那张口若悬河的嘴巴翕动了几下,像是想说什么,但是张开又合上。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儿挺多,刚正之神。”格朗泰尔听到自己说。安灼拉从来不知道自己有多羡慕他——多羡慕他能对这一切公平正义保持毫无理由的相信,“很抱歉必须击碎你对我们正义的大众所抱有的不切实际的信任。”

安灼拉瞪着他。“闭嘴。”他说,这回看起来怒气已经成型,“我只是想说,我不知道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自以为是——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做辩护律师?冉·瓦让的案子就是一桩援助诉讼!”他顿了顿,朝格朗泰尔逼近了一步,“而不是像你只会在这儿对一切说三道四——什么都改变不了。”

格朗泰尔因为他的怒气后退了一步。

“没有人能改变任何事。”他说,突然对这个晚上的一切都感到十分疲惫。“你开车来了么?”

安灼拉愣了一秒。“……什么?”他说,继续瞪着他。

“我是说,你今晚来酒会的时候开车了么?”

“……没有。我不明白这跟我们在讨论的事情有什么——”

“关系就是我开车来了。我没喝什么酒,还打算载你一程。”格朗泰尔说,打定主意想结束这场对话。这已经是他现在能做出的最像和解的表示了,如果安灼拉拒绝,大不了自己再碰一鼻子灰就好了——

对方哑然地看了他半天。

“……好。”他说。

 

哦,天哪。不,操。不要现在。妈的。操。操。操。

格朗泰尔恨不得一头撞在自己的方向盘上。这个晚上是打定了主意和他过不去吗?干嘛非得是现在?就在(被他自己搞砸的)气氛好不容易不那么尴尬的时候?

“……啊喔。”

他只能听见自己从嗓子里挤出这个。

毕竟,就在他眼前,车窗之外——这间窗户被砸碎、邮筒被拧断、门上泼了红油漆,而外墙上用各种颜色写满“伪君子”、“人渣律师”和“你也是杀人犯”的房子——

正是安灼拉的公寓。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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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告:下章同居。(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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