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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炖】 I'm So Excited -02(同名空乘情人AU,没啥下限,多cp内详)

+感谢大家对三俗的我的厚爱,第二章来了。上一章链接:

+本文灵感来源阿莫多瓦电影《空乘情人》,看过那电影的应该知道这文是什么尿性了。

+阅读前请首先观看此预告片,确定可以承受再阅读此文:

+CP多,请各位边看边自己发掘各种配对(喂

+真的准备好了吗?

+真的吗?

+咱们开始吧。




02

在他们刚分手的一两年里,安东尼奥曾经设想过和罗德里赫重逢的场景。后来他想的越来越少,近几年几乎已经觉得不可能了——毕竟罗德里赫在自己家周围的方圆一个街区外都有走丢的风险,在欧洲大陆上坐坐火车旅行就已经足够冒险,更别提是搭上一架国际航班了。这个认知多少让他有点儿忧伤,因为他们断然没有什么老死不相往来的仇恨——但同时也让他稍微松了口气,毕竟他们分开正是因为无以为继的潦倒落魄,而重新面对一个见过你人生中最狼狈时刻的人是不容易的。在彼此之间还余有脉脉温情之时,追忆是令人愉快的,但随着时间愈发久远、温情变得并不合适时,想象重逢就变得令人尴尬了。然而此时此刻,当他们真的在这架问题飞机上狭路相逢,而罗德里赫正端着安东尼奥给他新倒好的半杯咖啡(并且看起来依然很不高兴地)坐在他面前时,他开始发现他其实没有他曾经想象的那样恐惧和对方再会、也没有他偶尔想过的那样期待重逢。

特别是,当他们的对话相比从前来说还是没什么长进的时候。

“所以说,你刚刚说的‘我们降不下去了’是什么意思?”他的旧日伴侣皱着眉头看着他,抿了一口手上的咖啡。安东尼奥仔细打量了一下他浆挺的衬衫领子和考究的丝衬夹克,心想他确实发了迹、也确实回了家——他从家里跑出来那年带着的衣服也基本都是这样的色泽风格,他家人的古董品味十几年了仍没变过。“顺便一提,你们的咖啡非常难喝——当然这也不是你把我的上一杯倒进垃圾袋的理由。”

“宽容点,飞机上能烧热水就不错了。”安东尼奥尽量和善地说,对方对重逢表现得并不惊讶,他也只好把愣怔的情绪压回嗓子里,“没什么,只是想解决你从舷窗频频向外张望时脑子里的疑问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他顿了一顿,看起来也意识到了刚刚的故障通报是一个应该被转移话题的失言,“来吧,不如告诉我你想吃点儿什么?”

“我希望你不是试图再跟我调情。”奥地利人谨慎地看着他,“或者你把屁股放在我的桌板上是有什么其他更好的理由。”

安东尼奥愣了两秒。

“……妈呀,你怎么还能关注这个。”他瞠目结舌了一会儿、难以置信地说,刚刚那股久别重逢的恍然情绪很快褪去了,“理由就是我的屁股累了,它不喜欢没有承重的地心引力。好了,我只是想问问你想吃点儿什么——你想吃什么?”

“反正不是你的屁股。把它从我的桌子上拿开。”

西班牙空乘深吸了一口气,刚想辩驳几句(比如他的屁股是多么具有令人愉悦的艺术欣赏价值,或者让脂肪悬在空中是多么令人疲惫),一支被包裹在黑色皮革袖子里的手臂从最后一排的座椅间举了起来。

“提问。”一个声音从手臂的方向传了出来——一张斯拉夫面孔从高高的大衣领子和羊绒围巾间露了出来,带着和蔼的微笑和八个小时睡眠留下的领子印儿,“你刚刚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安东尼奥又愣了两秒。

“……我的屁股累了?”

“……不是。是‘飞机降不下去了’。”

他的声音比安东尼奥先前向奥地利人传达这个消息时还要打得多——且不说之前一直在最后一排看似沉睡的他是怎么听到安东尼奥近似耳语的声音的,他的这一嗓子几乎把整个舱室的乘客的注意力都提了起来——飞机降不下去了。安东尼奥甚至能感觉到前排、后排、四面八方向舷窗外张望的脑袋都朝他转了过来。

“呃…………………………”安东尼奥赶紧闭上了眼睛,发动了这个机组任何人都熟练掌握的定向甩锅神技——

“基尔伯特!”

 

 

+++

“……总之,就是这样。”

在十几分钟的解释之后,基尔伯特·贝什米特先生摊开双手,试图做出一个令人安心的表情,“飞机的起落设施出了一点问题,但好消息是,这不总是致命的。我们现在只需要等待一个可用的地面迫降点,然后耗光油箱里的备用油,我们经验丰富的机长将会确保我们安全降落——”

坐在第一排的金发青年推了推眼镜,迅速高高举起右手——安东尼奥敢打赌他在法学院时一定就是以这种姿每节课坐在第一排的。

“提问,”这位年轻律师说,“如果没有可用的地面迫降点呢?如果备用油恰好没有耗光呢?如果这些环节里的任何一个不幸地出了问题呢?”

“……呃。”经验丰富的德裔空乘愣了一愣,安东尼奥可以感到他和蔼可亲的面具碎掉了一点儿,“一般来说,那样的事情是很少发生的——”

“……就会爆炸。”一个声音在基尔伯特可以完成他的陈述之前打断了他。弗朗西斯·波诺弗瓦推着一个饮料小车出现在他身后、气定神闲地钻出了帘子,他的表情喜气洋洋、容光焕发,活像在魔法玫瑰田里睡了三十六个小时的美容觉,明显刚刚从驾驶舱挖到了什么绝妙的八卦,“就会爆炸,朋友——爆炸。”

安东尼奥从罗德里赫的桌子上站了起来。

 “弗朗西斯……!亚瑟他们跟你说了什——”

安东尼奥又迅速坐了回去。基尔伯特用他不善的眼神把西班牙空乘的屁股按回了它之前在的地方(埃德尔斯坦先生用眼神对这一行为表示了明显的不满),然后用一只手恶狠狠地停住了饮料小车的移动。他试图尽最后一点努力挽救这个话题:“不,确切的说,爆炸只是一定几率下的可能性——”

“BOOM.”安东尼奥说。

“SHAKALAKA.”弗朗西斯补充道。

 

    ++++

 “……好吧,开心点。也许我可以唱歌给你们听?”贝什米特先生绝望地提议道。

一直坐在头等舱的最后一排、默默无言地听完了这场说明的俄罗斯男人举起了一只手。

“我要打给我的律师。”他郑重地说。

“我他妈就是你的律师。”坐在第一排的金发青年没好气地说。

 

 

++++

“好吧,我想我可能确实需要和外界做个沟通。”在长久的沉默之后,那位年轻律师再一次举起了手臂,“如果你们的无线网确实坏了的话——顺便一提根据服务合同条例你们需要赔偿我,不过现在这不重要——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联系一下我的兄弟么?”

“我们的电话还能用。”基尔伯特迅速抢答道,看起来因为终于可以做些有益于现状的事儿而显得稍微轻松了一点,“不过有个小问题……它的听筒坏了。它会在整个头等舱广播。”

美国人深深叹了口气。

“如果我能下地我绝对要起诉你们,你知道么?”他没好气地说,但还是在目前的情形下妥协了。安东尼奥看着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在电话机前站定、然后叹了口气。他花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整个机舱沉默地看着他拿起听筒、拨通号码,然后在嘟嘟声中把一个拳头抵在墙上、然后把额头靠了上去。

“……嗨,马蒂。”他在电话接通后迅速地说。

“嘿阿尔。”一个年轻人愉快的声音在整个舱室里响了起来。老实说,他的声音和这位被他叫做“阿尔”的律师有点像,只不过显得更加温和沉稳了一点儿。“怎么了?这是哪儿的号码?我差点没听出你的声音。”

“啊,没事儿,就是个公共电话而已。”这位“阿尔”揉了揉鼻子,“我就是想说一声,我最近碰上些事情,可能有段时间不能再联系你了……唔。你在干嘛呢,怎么咯啦咯啦的?”

“我在铲雪呢。”他的兄弟愉快地说,“怎么了?你还好么?发生什么了?”

“……都三月了还需要铲雪?”美国人叹了口气,但看起来决定放弃对于他兄弟所处国度的理性追问,“呃,其实——我要去拯救世界了。”

他的兄弟叹了口气。“你十二岁生日过了几年了?”

“……好吧。”律师先生挠了挠脑门,“呃……我被犯罪分子盯上了。要去避避风头。”

他的兄弟诚恳地笑了。 “我记得你就是被犯罪分子雇佣的,阿尔。”

“异议。”坐在最后一排的俄罗斯乘客举起手,“你到底怎么给你的家人形容我的,琼斯?”

“别打岔。”美国人捂着听筒回头对自己的雇主龇牙了一番再转回头去,“……嗯……好吧,其实……嗯……我在飞机上。”他叹了口气,又深呼吸了两下,锃亮的尖头皮鞋在地摊上反复磨碾着,“飞机……出了点儿故障。我们……在等待迫降。”

一阵巨大的噪音突然充满了舱室。

“……喂?马蒂?……你还好么?那是什么声音?……你怎么了?”

回应他的是一阵漫长的沉默,夹杂着细小的电流声——和一些呼吸声。

“……抱歉,走了神,被雪埋住了……”好半天之后他的兄弟才重新开口,“……你没骗我吧,阿尔弗雷德?”

“千真万确。”

“你知道这不是什么在成年后还适合和你的兄弟开的玩笑。”

这位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

“我知道。真的,马蒂——我知道。”他说,“即使我经常捉弄你,我不会在这种事儿上还跟你撒谎的。”

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这回头等舱里也没人说话了——这番谈话仿佛突然把真实的危险和恐惧的情绪注射进了空气中、摆在了所有人面前。一时间,广播里只有电话那头的风雪声猎猎作响。

“所以,阿尔,这是个……”那位担忧的铲雪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隐约有些发抖了,但明显不是因为他身边呼啸的风雪,“这是个……”

“临别电话。”他的兄弟叹了口气,额头抵着指节闭上了眼睛,“没错。”

 

 

+++

“所以……你是不是也该给罗维打个电话?”

在刚刚由美国人的电话升腾起的悲伤又沉重的离别气氛里,头等舱里的寥寥几位乘客表情都不太好看。那位刚刚从驾驶舱里被赶回来的匈牙利女士在罗德里赫后一排的座位上把免税商品单翻得哗哗作响,但明显没看进去一眼。俄罗斯人频繁把鼻子一下埋进自己的大围巾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手机屏幕,谁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那位美国律师依然在哼哼唧唧地打他的电话,但他的兄弟后来又说了什么,在座的其他人明显也已经听不进去了。安东尼奥叹了口气,他的屁股依然斜倚在埃德尔斯坦先生的桌子上、朝自己的昔日伴侣转过了头。

“我怀疑他是不是想听到我的声音。”这位奥地利男人皱着眉头说,“顺便问问,你能把你的屁股拿开么?”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纠结屁股的事儿?”西班牙空乘难以置信地说道,“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就连三分之一的被子、四分之一的枕头都不给我,现在连二十平方厘米的桌面都不能对我慷慨点儿?!”

戴着眼镜的男人哽住了三秒。

“我不觉得这是纠结这些的最好时机,”他用快要窒息的表情说,“此外,我和罗维诺上一次联系已经是半年前了——除了管我要钱,我们已经基本失联。我怀疑你跟他通电话通的比我还要勤些。

“这更说明你有必要跟他说点儿什么了!”安东尼奥瞪着眼睛说,“有些话如果情急之下不说——”

“……马蒂,我要还有坦诚一点——还有一件事我骗了你!”那位美国律师痛哭流涕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我告诉过你如果去做父辈遗嘱公证,我有办法让我们一人得到一半房产的话是骗你的!”他愧疚的哭泣声更剧烈了,“你在马萨诸塞什么都分不到!”

“……”

罗德里赫深深叹了口气,把眼镜摘下来、镜腿交叠地放在桌面上。

“这就是为什么我觉得,有些话还不如不说的好。”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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