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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o3: shioh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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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炖】 I'm So Excited -03(同名空乘情人AU,没啥下限,多cp内详)

+我实在不想和美国同学聊选举了,所以我来更新了。前两章链接:1 2

+本文灵感来源阿莫多瓦电影《空乘情人》,看过那电影的应该知道这文是什么尿性了。

+阅读前请首先观看此预告片,确定可以承受再阅读此文:

+CP多,请各位边看边自己发掘各种配对(喂

+因为设定是一家人,本篇就让葡萄姓费尔南德斯了。反正整个名字都是自拟,你们看看就好(?

+真的准备好了吗?

+真的吗?

+咱们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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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你到底为什么要把这些都告诉波诺弗瓦?!”

法国空乘前脚刚离开驾驶舱,裘奥·费尔南德斯就压着嗓子冲他的同事喊了出来。

“你指什么?我跟你具体怎么搞在一起这件事?”另一名机长波澜不惊地说,眼睛依然看着前方的天幕,“反正他都会告诉安东尼奥——他解释总比我解释来得好。”

“……这种事难道不是自己解释好一点儿吗?”

“放在我身上,亲自解释什么都不好。”以讨人厌著称于机组的柯克兰先生很有自知之明地说,“怎么,你这么生气干嘛?不喜欢波诺弗瓦知道你的风流史?”

“……都说了我对他没兴趣!”

“对,你只是七年级以前都以为他是小姑娘,十年级还想着他的脸撸过。”

“……我跟你当了这么久的室友真是太不幸了。”葡萄牙人说,“听着,我中学以前都在葡萄牙长大,不是西班牙,也不是英格兰……我对女装癖没兴趣,而且也不是基佬!”

他的同事撇了撇嘴。“你知道你刚刚这段话涉及了多少个民族刻板印象吗?”

“管他呢,特朗普都变成美国总统了。”葡萄牙机长气哼哼地说。

他们接着陷入了沉默,裘奥·费尔南德斯则开始回忆。

就像他说的,他在小学毕业前都住在波尔图,中学时期才和他再嫁的母亲一起迁到了英国,并且和这位讨人厌的柯克兰先生变成了同学。而安东尼奥是他的异母弟弟,直到大学期间才投奔裘奥,跟他们同租在一间屋檐之下。在这之前,他们只在学校的假期里短暂的见过几次,他知道安东尼奥生性散漫,是个容易令人感到快乐的家伙,身上也没背负太多家人的期待。他刚来到英国时,裘奥正巧开始试飞整三个月。他记得安东尼奥拎着他贴着满世界邮票的行李箱进门的时候,自己顺口问了他一句为什么要选航空专业——他的兄弟对此嘿嘿一笑,“不知道,也许我只是喜欢到处乱跑,”他笑着说,“我觉得你这样就挺酷的,可我开不了飞机——其实不能到处跑也没什么,在免税店卖卖酒也无所谓。”

“你真是有个胸无大志的弟弟。”他当时的室友亚瑟·柯克兰就是这时候从书房走出来的。他手里拿着他的推理小说,用挑剔的眼神把站在门口的两人打量了一遍,“别把青年旅社的卫生状况带到这间公寓来。”他用鼻子对安东尼奥说。

从这天起,他和安东尼奥的梁子算是结下了。裘奥在房间里看书时,听到他们在走廊上吵架。裘奥在厨房煮汤时,听到他们在客厅里吵架。裘奥每天打开公寓门听见的第一个声音,就是他们在随便哪个房间里吵架。吵架的内容千奇百怪,事无巨细,什么样的东西都能被他们拿出来互相吼个半天。裘奥没兴趣给两个小学生当调停人,但等到他的航空耳塞都不能保证他的午觉时,他还是不得不和自己的兄弟面色严峻地谈了一次。

“你就不能不招惹他吗?”这话也只能对安东尼奥说说,毕竟如果不让亚瑟·柯克兰去惹人讨厌,基本算是放屁。

“这能怪我吗?”安东尼奥颇为委屈地说,“哪次都不是我先挑事儿的啊!”

“你就不能不理他吗?”葡萄牙人没法反驳,只能恳切地握住兄弟的胳膊。“你不理他不就好了吗?!”

不知为什么,这次安东尼奥没再作出回答。

 

再后来,裘奥的耳朵所受的折磨在他们合住满一年时,猝不及防地结束了。

那年夏天,安东尼奥又拎着他的破箱子满欧洲转悠去了。但这次和以往有点不同,因为在夏季的最后一天,当他拎着箱子回到裘奥公寓的门口时,他喜气洋洋地宣布道:

“我迷上了一个人。”他说,“我要结婚了。”

葡萄牙人还没来得及消化时隔一个夏天的重逢,安东尼奥就一把抱住了他的肩膀。他兄弟的絮絮叨叨声接着在他耳边响起,那是在维也纳,他说,当他在席勒美术馆的咖啡厅啃一个面包,他从落地窗向下看去,一个年轻人正站在广场上一圈圈天蓝色的躺椅旁边拉他的小提琴。

“维也纳真是太妙了!”安东尼奥喜形于色地说,“到处都有乐曲声,到处都有音乐会传单,到处都有在草坪上闲坐着对着教堂发呆的漂亮的人!”他抓住裘奥的双肩使劲摇了摇,“后来我又在夏季露天音乐节碰到了那家伙一次,后来则是地铁站——三次!就是这个人,这是冥冥之力在告诉我,不然我们绝不会连连相遇三次——这一定预示着某种意义。”

“你看上了一个卖艺的?”亚瑟·柯克兰的声音从客厅的沙发上传来——在这之前,裘奥根本没发现他在那里。

“你在说什么呢,”安东尼奥皱着眉头从裘奥的肩膀上看过去,英国人正在那儿把脚翘在茶几上看书,“他是个音乐学生。”

“哦,那可真是感人。”英国人继续说,声音平板,头也不抬地盯着他膝盖上的书,“两个连毕业证都还没搞到的学生,因为恰好一样差劲的方向感遇到了三次,然后就此决定共度一生——真是我今年听过最不过脑子的发言了——如果你们确实有脑子呆在脖子上那空空如也的玩意儿里的话。”

“你胆敢再说一遍——”

“……等一下。”裘奥一把抱住了他怒气冲冲地准备冲向沙发的弟弟,“……‘他’?男人?……我怎么没听说过你是个同性恋?”

安东尼奥定住了。亚瑟·柯克兰——则在同一时刻也突然安静了。

“……你一直不知道么?”半分钟的沉默后,西班牙人惊讶地瞪着自己的兄长。

“……我当然不知道了!”裘奥也瞪着眼睛朝他喊道,“我从来不知道我是这个公寓里唯一一个直的!”他在震惊之下朝另一个室友亚瑟·已知基佬·柯克兰转过头去想要寻求支持,“难道你知道吗?……只有我不知道吗?”

葡萄牙人看着沙发上的室友——他看到一张同样震惊(甚至更甚,似乎还包含着别的什么他不太清楚的东西)的脸正直直地回视自己。

“……不……我不知道。”半晌之后,亚瑟·柯克兰才干巴巴地说道——他的视线再一次回到了他的书上。

裘奥感觉安东尼奥方才因为愤怒绷紧的肌肉在他的手臂之间松弛了下去。他听到自己的弟弟叹了口气,挣脱了他的怀抱。

“没事儿,现在你们知道了。”他耸耸肩膀,在口袋里摸了一会儿,把他的那串钥匙掏出了放在了裘奥手上。“我今年……不租这儿了。之前我跟房东谈过了——我要去和那个音乐学生一起住了。”

他说完,张开双臂又搂了搂裘奥的肩膀,在葡萄牙人能够再说点儿什么之前就拎着箱子离开了。而裘奥只能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公寓的门在自己眼前缓缓关上。

“……嘿,你觉得,”半晌后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不会在生我的气吧?你知道,我只是震惊,并不是说反对他什么的……”

“不会。”英国人冷淡的声音很快回答了他。

“他就这么搬走了,还真是有点……”

“挺好的,”英国人说,“少了一个蠢货,这里终于安静了。”

“……啊哈。”葡萄牙人说,只能为这个评论干笑着回头看着他的多年好友,捉摸着是不是该为了自己的兄弟责怪这家伙几句,“你真的很讨厌他,是吧?”

“我不讨厌他。”亚瑟·柯克兰说,还保持着之前那个脚翘在茶几上的姿势,把膝盖上的书翻过一页,“我喜欢他。”

裘奥瞪大了眼睛。

“……哇……哇哦。”

半晌后他只能挤出一声惊叹。他的室友看起来很平静,依然好像他刚刚只是说了一句“我又把烤箱炸了”似的司空见惯的事儿——这幅姿态仿佛诚心告诉葡萄牙人,不要多问。裘奥只好把脑袋埋回自己的帽衫领子里,一会儿之后才装作随口聊天似的问道:

“你想要我告诉安东尼奥么?”他说。

英国人又把书翻过去一页——他的眼睛甚至都没有离开那些字儿。

“不用了,”他说,“他不知道最好。”

 

+++

“……如果你一定要回忆的话,能不能跳过详细描写我苦痛的单恋的这部分?”

在裘奥用倒序技巧说了大概一刻钟之后,他的同事忍无可忍地打断了他。

“我这不是在梳理前因后果吗!”葡萄牙驾驶员抗议道,“怎么,难道我们现在还有别的什么事情好干吗?在任何一个机场愿意接收我们之前,我们唯一的工作不就是在沿着设定好的线路永无止境地绕圈吗?”

“话是这么说。”英国人不咸不淡地说,“但你不觉得如果你只是想回忆‘为什么我们搞在了一起’这点,那些关于我和你弟弟的前情铺垫根本没意义吗?”

“当然有意义了。”裘奥说,“要不是安东尼奥的突然出柜给我带来了太大的心灵震撼,我也不至于在那个周末的聚会上喝得那么醉!你呢,要不是突然知道自己着迷已久的家伙竟然也是个基佬,却在知道的同时就永远失去了机会,你也不会喝成那样了。”

“跳过我那悲伤苦痛的过去好么。”他的朋友翻了个白眼,再次要求道。

“好好好……”葡萄牙人只得妥协,”总之,那个晚上,我问你,‘跟男人卿卿我我真的那么有趣吗?’”

“不,你漏了你向我坦白你曾经在假期拜访你弟弟时,对他‘其实是个男人,但比小姑娘长得还好看’的朋友一见钟情的故事。”

“……你非要记这句话记得这么清吗?”

“我乐此不疲。”

“……我看你就是在报复。”裘奥冲他翻白眼,“总之,我们做了。”

“两次。”他的朋友说。

“两次。”裘奥承认,“但这并不说明我从此就不是直的了。即使那天晚上我感觉不错,这也不是你毁掉我找那位女士要电话的机会的理由。”

“至少说明你并不像你以为的那么直——别忘了还有那位‘法国姑娘’的事。”他讨人厌的同事适时补充道,“而且,那天晚上当你最开始用嘴巴给我做‘那个’的时候,我对你说,裘奥,我觉得我们最好现在停下,这也许不是个好主意——而你拒绝停下。哪个直男会在那个时候坚持要继续?”

“去你的,你明明说的是‘操他妈的裘奥松口你要把我的几把啃下来了’。”葡萄牙人抗议道,“你只是激起了我的求知欲而已!我继续只是因为我不相信我的口活真的那么差。”

他的朋友梗了一下。

“……你非要记这句话记得这么清吗?”他说。

裘奥开始微笑。

“我乐此不疲。”

 

+++

“总之。”两分钟之后,葡萄牙人只好再次开口安慰机舱里的气氛,“我们喝醉了。而且那都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你就只告诉波诺弗瓦我们只是喝醉了不行吗?”

英国人摇摇头,用指甲盖敲了敲他面前的仪表盘。

“不行,安东尼奥不会买账这个解释的——你弟弟说过,一切不至于让人硬不起来的醉酒状态下发生的事,都不能完全归罪于酒精。”

裘奥愣了两秒。

“我真不敢相信这么有哲理的话是我弟说出来的。”他说。

亚瑟叹了口气。

“我也觉得。”他说,“这是我们开始约会的那个早上他说的……你说他是不是前一天刚看了什么奇怪的爱情小说?”

“说不定他就是老早就喜欢你了才故意这么说的。”裘奥顺嘴打趣道,“你知道,故意不顺着酒后乱性的台阶下去之类的。”

然后他感觉气氛变得有点安静。他困惑地朝自己的同僚转过头去。

“……我靠,你这什么表情,好恶心……你在闪闪发光吗?”葡萄牙驾驶员心有余悸地捂住自己的胸口,“……我开玩笑的!他怎么可能老早就喜欢你了!他那个傻逼,肯定是看了爱情电影!肯定是!”

“……哦。”英国人说。他的脸色迅速地黑了下去。

他们两人令人欣慰地享有了一段时间的安静。

“你知道么?”十分钟后英国驾驶员突然开口,用一种挑剔的回忆神情看着前方缓缓展开的斑斓云海,“你比你弟差远了。”

“…………………如果你在报复我我才不会为此感到难过的,亚瑟·柯克兰。”

 

+++

“我把你给我的音乐调出来放了。”

与此同时,让我们把镜头拉回机舱里。德国乘务员基尔伯特·贝什米特正背着手走到头等舱的第二排右侧,对坐在那里的匈牙利女人开了口。

“谢谢你。”这位看起来非常美丽、同时也和美丽等量的不好惹的女士冲他露出了本次航程第一个微笑,“我以前从不知道你们这里还可以随意点歌,太浪费了。”

“别客气——只要你别再跑到前面去就谢天谢地了。”基尔伯特叹了口气,犹豫地靠在她旁边那个空座位的扶手上。一支有点奇怪的、混杂着中古乐器曲调的德语歌曲开始从广播里冒了出来,“还有……没什么。其实我的设备里本来就有这首歌——我挺喜欢它的。”

“是么?”这位女士看着他说,冲他露出一个疑惑但并不让人不舒服的蹙眉,“看不出来啊。”

“有什么看不出来的?”基尔伯特说,“我中学时着迷历史,有时候会想象自己,”他做了个手势,“骑着东征的——骷髅马。”

出乎意料地,这位女士大笑了起来。

“天啊,”她说,“我也会这么想。”

“想象你有这么一位骑士?”

“不,”她友善地说,“想象我也是拿着剑的那个。”

他们又这样静静地相对坐了一会儿。人和人的相熟多么奇妙啊——基尔伯特不知为什么突然这样想。安东尼奥曾经对他说过的,维也纳的夏季音乐节——不知为什么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以前从没有人喜欢过我的播放列表里的歌,他想,朝匈牙利女人稍微靠近了一点儿,琢磨着想要再问问她、还有没有什么喜欢的歌曲。

一支包裹在黑色皮革袖子里的手臂再次从最后一排的座位间举了起来。

“所以这里支持点歌么?”那位斯拉夫男人诚恳地说,“我想点一首《喀秋莎》。”

基尔伯特回头凝视着他。中古音乐的战鼓敲击声在他耳边回响。

“我拒绝。”他铿锵地说道。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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