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 need to create. It is the only thing louder than destruction.

西中心|ER|音乐剧
ao3: shioham

© 蕭寒無聲
Powered by LOFTER

【APH】日落潘普洛纳-02

+灵感来自海明威《太阳照常升起》,时代背景为一战结束后几年。

+主CP是英西,后期可能会出现别的,到时会在tag里标明。

+一直想写写斗牛士相关的故事,希望大家阅读愉快。

+前章地址:01


---


02

那天早上,亚瑟醒得很晚。他听到弗朗西斯连连敲他的房门,最后则大声喊道如果亚瑟再不起来,他们就要先下楼去咖啡厅把早餐全部吃完了。这声音喧闹了一会儿就渐渐消失了,亚瑟猜想他们确实已经先下了楼,才慢吞吞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这天天很亮,他眯着眼睛,感觉头痛欲裂。清晨白色的天空从被风吹开的窗帘里露出来,这时虽然是夏日,早晨的风却很凉爽。他穿上衬衫,走到窗边往外望了一眼,隐隐约约能够海岸的景色,天上此时一片云都没有,看起来到了中午天气会非常燥热。他用凉水随意地洗了洗脸,没穿外套就下了楼,打算简单吃点东西后就回来补觉——如果艾米丽闹着要去海边,今天他无论如何也是不会去的。

他进了咖啡厅,远远就看到艾米丽他们坐在靠窗的一张大桌子跟前。他昨晚没来得及好好打量这个地方,现在天亮了,侍者把餐桌后几扇大窗户全部推开了,轻薄的窗帘被清晨的风吹起来、在沙发和盆栽间飞舞着,造就一副清洁明亮的景象。窗外的绿色植物和花卉映衬着白色的窗框和藤编扶手椅,显得这场景十分闲适好看。那张大桌子上摆着一大扇盛着海鲜和肉类的冷盘,有切得纤薄透亮、声称是从伊比利亚半岛运来的火腿,还有摞在一起的、一卷卷粉红色的腌鲑鱼;另一边排在一起的像手指头那么粗的小香肠泛着油光,一些大块大块的羊奶酪堆在肉类旁边的一个小碟子里。一篮烤面包放在霍兰德面前的桌子上,篮子旁边则是一瓶颜色很淡的酒。亚瑟朝他们走过去,举起右手来出声打了个招呼。

“你可算起床了,睡个好觉先生。快来瞧瞧,我说过,在整个法国,只有这里最有西班牙风味。”弗朗西斯看到他,就冲他招招手,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这里的菜品丰盛管够,酒也是随便喝的。当然,别在这里吃破了肚皮,因为到了潘普洛纳,更有许多美味佳肴等着我们呢。”

“这酒是什么酒?”亚瑟问道,依然觉得头很痛,对餐桌上的食物提不起兴趣来。

“老板说这是意大利高山上的花瓣做的酒。真正的花瓣酿的。”法国人笑起来,看样子也不怎么相信这个说辞,“喝起来很淡,正适合在早上喝。”

“我不喝了。把花瓣拿走吧,我早上不喝酒。”亚瑟摆摆手拒绝了对方给他递过来的一玻璃杯酒,在他的荷兰朋友旁边坐下。霍兰德正在看报,亚瑟向他侧过身去,打算问问他的报纸是在哪里拿的。

那个熟悉的声音就是这时候传来的。

“哎呀!弗朗斯。”一个声音说,亚瑟还没来得及从报纸上移开视线,就听到桌子对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听起来是一个人从椅子和窗户间的缝隙中挤了过来。“罗维说他早上在这看到你了,果然没错。就为了这个我才这么早下楼来的。”

亚瑟听到对面的艾米丽发出了一声喜悦惊呼,于是他抬起头来,然后愣在了那里。

眼前可不是昨天他误闯的房间的主人么!他还以为他是个梦,可眼下他就站在他面前。这个漂亮的年轻人,这时穿了一件宽松的亚麻衬衫,下摆扎在裤腰里、显出十分细的腰线,正插着腰打量着他们一行人。当他的视线落在亚瑟脸上的时候,他短暂地愣了两秒,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弗朗斯,这是你之前说的那些朋友吗?”他说,用友好坦率的目光看着他、艾米丽和霍兰德,这目光虽然直率但并不让人觉得被窥伺,反而好像他对所有人都很有热情的兴趣似的。亚瑟本以为他接下来就要询问在座诸位的身份,但出乎意料的是,他打量了他们一圈,竟然弯着嘴角笑起来,先向他们自报了家门。(这实在是一种非常高雅的社交礼仪,但他使用得毫不做作,让人感觉他本身就是这样一个真诚友好的家伙。)

“早上好,朋友们。我是安东尼奥,是这家伙的好友。”他笑着说,用手亲密地锤了锤弗朗西斯的肩膀。这番话说完,艾米丽和霍兰德的脸上都显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这就是法国人昨天提过的斗牛士!可亚瑟呢,他虽然也恍然大悟,却同时被一阵窘迫淹没——他真是太丢人了。如果一会这个安东尼奥拿昨晚的事情取笑他的话,他可承受不住。再加上,他怎么能只是洗了把脸连外套都没穿就下楼了呢?如果他早知道要遇到安东尼奥,他一定不会对自己这么随意的。第一次见面是个醉鬼,第二次见面衣衫不整,好家伙,实在是太丢人了。

正在他试图自然的用手把自己的头发向后梳平的时候,他对面的艾米丽兴高采烈的站了起来。

“啊呀,安东尼奥!我们昨天还听弗兰克说起你。”她兴奋地说,转身向站在她椅子后面的安东尼奥伸出一只手,“我是艾米丽,和弗兰克是在纽约州认识的。从认识那天起,他就一直念叨着说要让我们来这儿看看真正的斗牛——我猜,他推荐的就是你吧?”

“弗朗斯就这么喜欢向别人推销我,可他言过其实了。”他挺谦逊地说,挺拔地站在那里握了握艾米丽的手,“我确实是个斗牛士,可有时候我自己都觉得他把我吹得太过了。如果你们去看我的表演,我真担心你们会失望。”

他说完松开艾米丽的手,坐在亚瑟身边的霍兰德便接着站起来,把报纸叠起来放在一边,看起来也准备按礼数同他握手。这时亚瑟注意到他脖子后面那几缕稍长的头发今天随意地编在了一起,这么说他昨晚在西班牙人背后看到的长发、确实是一根斗牛士的小辫。亚瑟看着他和霍兰德握手(他看出来霍兰德对这个年轻人的第一印象不错),然后荷兰人指指他们餐桌旁的一张空着的藤条椅,问安东尼奥要不要过来和他们一起用餐。

“不,我不在这儿坐了。”安东尼奥说,朝他们抱歉地笑笑然后指了指咖啡厅的门外,“我朋友在等我,他昨晚认识了两个姑娘,现在想让我和他们一起去海滩。我来这儿只是来看你一眼的,弗朗斯。”他说完这话,把脸转向亚瑟,露出了一副很有兴趣的神色。“哎,先生,你怎么不同我握手?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亚瑟看向他的眼睛,在里面发现了和昨晚如出一辙的调皮神情。他果然记得昨天的事情,亚瑟想,只好尴尬地站起来,朝他伸出一只手。

“我叫亚瑟·柯克兰。”他有些郁闷地说,“你的英语不是说的挺好的吗。”

安东尼奥闻言大笑起来。他的脖子很长,扬起下巴笑的时候,就显得线条尤其好看。

“我在这里是可以说的。但是回了西班牙,就不行。斗牛士应该和他的人民站在一起。”他说,笑着用温暖的手握住亚瑟的手,“不过,昨天真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捉弄你的。”

他这么说完,按理说亚瑟应该表示一声不在意,然后松开手,就坐回自己的位子算了。但说来奇怪,在安东尼奥的手握上他的手腕时,他仿佛感到一股电流顺着手臂爬了上来、狠狠地在他的胸膛上敲了一下。这种感觉让他一时恍惚,忘了松开斗牛士的手,只是出神地盯着他看。安东尼奥因为这个时长过长的握手有些奇怪的抬起眼看着他,而在这无限长的两三秒后,弗朗西斯突然咳嗽了一声。

“昨晚怎么了?我怎么听不懂你们说什么啦?”他用友好的语调向安东尼奥问道,可是眼睛却斜睨过来冲亚瑟·柯克兰一瞥。这一瞥让英国人如梦初醒,赶紧松开了安东尼奥的手。他向后朝自己的椅子里跌回去,脖子后面冒了些冷汗。他担心弗朗西斯已经看穿了他,但好在法国人只是神色如常地移开了视线,友善地拍了拍斗牛士的后腰便放他去和朋友会合了。

“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还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呢。”等到西班牙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弗朗西斯才感慨般地说道,“我教他读写,教他英语和法语。那时我刚刚从战场上逃回来……哎,瞧瞧他。现在,这小伙子已经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啦。”

“这么说你是他的老师了?”他旁边的美国姑娘兴致勃勃地说,“再多给我讲讲他的事吧。他确实很非凡,我担心等我看完他斗牛,我就会被他迷住了。”

“你总是太容易被人迷住了。”亚瑟忍不住说,但不知为何这句话说得很没底气。艾米丽听了他的话,故意用娇憨的姿态扭了扭头,抓住了法国人的手臂。

“不如我们今天也去海滩如何?他们不是也要去那里吗?如果能遇到他们,我们一起游玩是不是很好?”

“我不反对。”霍兰德这时候也开了口,“我们反正应该去有名的巴斯克海滩看一看。”

“算我一个。”弗朗西斯也说,朝亚瑟转过脸来。“那你呢,英国老爷?你去不去?”

“不……我不去了。”

亚瑟犹豫了一会儿,拒绝却在他能反应过来出了口。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害怕日晒?或者害怕炎热?虽然他确实讨厌这些,但今天显然不是因为这个。他是害怕遇到安东尼奥么?毕竟他今天这样头昏脑涨,仪容不整,他担心再次在那个斗牛士坦率的绿眼睛之前出丑。他看着艾米丽失望的脸色,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害怕这一点。

那天白天,他一个人躺在房间洁白的床单上,花了一整个下午盯着天花板,后悔自己为什么拒绝了这样一个机会。他想象遇到安东尼奥并与他交谈的艾米丽,希望自己肚子里沉甸甸的那种情绪不是妒忌。

 

他们到潘普洛纳的时候正是第二天下午。弗朗西斯说这是庆典前的最后一天,而且晚上会放公牛入栏、非看不可,因此他们乘了中午的车就来了。他们过了境,进了市区之后就转而搭乘市内公交。七月份的白天很热,坐在双层巴士上层的人们都大汗淋漓,太太小姐们拿起扇子拼命地扇风,亚瑟看到这架势,就下去躲在了底层,还挨了艾米丽一阵不轻不重的嘲笑。美国姑娘坚持要站在上面看街景,这样子就可以看到人们怎么把街边咖啡厅的桌椅都推到室内去,然后再在路两边架上木栅栏,为明天的奔牛活动做准备。好在有弗朗西斯殷勤地替她撑伞,她一时半会还不至于晒晕过去,亚瑟便乐得自己下楼去清净。过了一会儿,他听到霍兰德也下来了。他从一位屁股很大的女士身边绕到亚瑟旁边,一路弯着腰,看样子因为高个子在巴士底层挤得很难受。

“你怎么也下来了?”亚瑟问他。

“太热了。”他简短地说,和亚瑟一起趴在底层的窗户旁看着路旁的景色,“弗朗西斯看起来不打算为我撑伞,我也不想替他撑伞,所以我就下来了。”

亚瑟因为这话低低笑了两声。他沉默了一会儿,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开口问道,“你们昨天在海边碰到那个斗牛士了么?”

“没有。”荷兰人说,“不过我们在回程的巴士上看到了他。”

“啊。那你们聊天了没有?”

“也没有。他和一个深色皮肤的小个子男人还有两个姑娘在一起,我们只是打了声招呼。”

“那小个子男人和两个姑娘是他什么人?”

“不知道。我们没聊起来。”

“艾米丽一定很失望。”

“是啊,她挺失望的。”荷兰男人赞同道。他说完这句话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发出了细微的笑声。“你只关心这个?不问问我们玩得怎么样?”

亚瑟也笑了起来。

“闭嘴吧,你。”他说。

他们不再说话,只是撑在窗边,看着路旁树木中的阳光不时成块成块地在车窗上略过。一段时间后,他们就到了弗朗西斯所开的旅馆门前。这家旅馆比巴黎和比亚里茨的那些酒店都要朴素一些,大部分都是木质结构;旅馆大门上有一个凸出的棚帘,上面是做得又大又张扬的旅馆招牌,棚子底下的阴凉里则摆着几副小圆桌和木头椅子。旅馆的第一层是一个带吧台的餐厅,白天是咖啡馆,晚上当酒馆用。大厅全铺着木地板,一个木头吧台立在一侧墙边,后面的架子上毫无章法地横摞着许多酒,还有一些皮质酒袋子挂在墙面上。几根柱子穿插在厅里的圆桌之间,墙面上贴满了或崭新或褪色的海报和广告画,成串的干果、腊肉和花卉互相联结地吊在房梁上。

“节日期间的房间紧俏的很,好在我给你们都留了靠街的房子。”弗朗西斯说,带他们匆匆穿过餐厅上了二楼,这里所有靠街的房间都有突出的阳台,方便人们站在窗边就可以观赏节日时游行的盛况。走廊里不时有人走来走去,拥挤得很,亚瑟知道这儿大部分人都是人们所谓的斗牛迷,一旦斗牛季节到来,他们会十分费心地订一间离庆典和斗牛场都很近、又靠近大道的房间,这就是弗朗西斯的旅馆之所以如此火热的缘故。

“这靠街的房间看起来会很吵闹。”亚瑟说。

“您可真是不解风情。”弗朗西斯回他,“如果你明天还和昨天醒得一样迟,这样的房间至少能让你从窗台上看到庆典开幕。”

“这么说它会把我吵醒。我是非看不可了?”

“你非看不可了。”

 

那天晚些时候,他们去牛栏边看了公牛。人们登上梯子,把场地密密麻麻地围起来,一个挤一个地挨在那儿看。远处的树上和房屋顶上也趴着不少年轻孩子,他们伸长脖子立在那儿,试图看清牛栏里的情况。

“我不明白为什么,自从到了西班牙,似乎所有人都挤在一起。”亚瑟踩在栏杆边上,感到后面的人一个一个爬上来贴在他们身后。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别抱怨了,”艾米丽嘘他,她扣着一顶贝雷帽、穿着裙子却踩得很高,有不少人都在看着她,“哎,你看,你看!他们把牛放出来了!可这牛为什么这么温吞?”

“那是犍牛。”她旁边的弗朗西斯说,特地侧过脸来向他们三个人介绍道,“是用来安抚那些公牛的。它们得想办法承受公牛的怒火,好让公牛安静下来。”

“听起来很辛苦啊。”霍兰德在亚瑟另一边不咸不淡地说,“它们领薪水么?”

“我猜不领。”亚瑟和他一唱一和地说,“瞧,那头犍牛看起来可不开心。”

“可以理解。因为它们没有薪水。”霍兰德说。

他们身后的几个外国人听到这话都哈哈大笑起来,艾米丽瞪了他俩一眼,看起来又回忆起了表兄和他的朋友令她尴尬的记忆。正当人们哄笑之时,一个饲养员用什么棍子在标着产地和饲养员姓名的木头牛笼上敲了两下,然后打开了笼门。瞬间,一阵惊雷一样的声音在笼子里爆炸开来。笼内的公牛在黑暗的笼子里疯狂用角和脊背撞击着笼壁,这困兽的发狂持续了一会儿,亚瑟就看到一团黝黑的东西冲了出来,它背上高高隆起一块黑乎乎的肌肉,两根牛角在黄昏下闪着危险的光芒。两头犍牛在它面前跑动起来,以求吸引它的注意力,让它不至于在围栏上撞坏了牛角。那公牛盯住其中一只犍牛向它冲去,犍牛在前面拼命地跑了一会儿,很快就被公牛追上、用角狠狠地顶在了围栏上。这犍牛倒下的地方正好就在亚瑟他们脚下,他感到整个防御工事似乎都颤动了两下。犍牛起先还挣扎了一番,一会儿之后便不动了。所有人都低头屏息凝神地看着这两头野兽,在黑暗中,一些发亮的液体逐渐出现在犍牛下腹部的毛皮上。

“它流血了……!”艾米丽惊呼道。

“如果你不喜欢,就别一直盯着看了。”弗朗西斯说。

“做犍牛真是一桩苦差事。”霍兰德感叹道,从口袋里摸了一根烟含在嘴里。“更别提还没有薪水。”

“如果给你一百法郎呢?”亚瑟说。

“不。一百法郎也不能让人愿意去做犍牛的活儿。”

“两百法郎?”

“不。”

“那么三百法郎呢?”

“今晚就将钱给我。”

周围的人又哈哈大笑起来。“别说了!”艾米丽不满地喊他们,这时其他公牛也被陆续放出了笼子,它们和剩下的一只犍牛一起绕着场地跑了一会儿,终于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安静了下来。最先被放出来的那头公牛离开了受伤的犍牛,慢悠悠地走过去加入了其他公牛的队伍。那头倒在亚瑟他们脚下的犍牛缓缓地靠着墙站了起来,没有理会远处的牛群,自己一瘸一拐地回到了用来关着犍牛的那扇小门里。放牛入栏的活动这时基本就结束了,人们陆陆续续踩着梯子爬了下来。他们四个和人群一起下了地,霍兰德用火柴把嘴里那根烟点上,很快地吸了一口。

“那第一头公牛看起来是最凶险的。”艾米丽惊魂甫定地说,“弗兰克,我们能提前知道哪个斗牛士会得到哪只牛么?安东尼奥会不会得到第一头公牛呢?”

“我不知道,不过明天他很有可能分到最好斗的那只。”法国人含着笑说,“因为人们都喜欢看他和凶狠的公牛一同表演。”

“哎,那可真叫人担心。”艾米丽说,把她的贝雷帽摘下来,用两只手抱在胸口。

“不必担心,”弗朗西斯说,“他有像公牛一样勇敢蛮横的品质,对于凶险是不惧怕的。实际上,恰恰相反,对于公牛这样的动物来说,他们反而更应该担心犍牛。”他说完这句话,向亚瑟转过头来,“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英国老爷?”

“什么,我?”亚瑟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不,我不知道那是为什么。”

“因为犍牛很讨厌。”弗朗西斯说,看似随意却有种意有所指的样子,“他们有慢悠悠的丑态,却总是锲而不舍地缠着那些公牛。这副模样光是令人发笑也就罢了,可糟糕的是,它们还会以自己的纠缠消耗公牛的精神,平息他们的斗志,逐渐使他们忘了自己是一头勇猛的公牛,最终就沦落成慢吞吞的任人欺负的犍牛了。”他说完,又看了亚瑟一眼,“我说的对么,柯克兰先生?”

他说完这句话就转过身,快跑了两步追艾米丽去了。亚瑟被他莫名其妙的一通说教弄得愣在原地,尤其使他不舒服的是,他总感觉这些话里有些隐藏的含义就是故意要说给他听的。

“你说他是不是有点针对我?”他郁闷地向霍兰德问道。

“不知道。”他的朋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摇了摇头吐掉了一口烟雾,“你可以今晚和我去找几个西班牙姑娘,然后忘记法国人的事。”

“我不找什么西班牙姑娘。”

“那你只能去教堂了。”

“我不去教堂。这儿都是天主教教堂,你明知道这一点。”

“在我看来,这些又有什么分别呢?”他的朋友无所谓地说。他挥了挥手里的烟也向前走去了。那些烟雾在逐渐变深的夜空中留下了一缕白色的痕迹,飘飘摇摇地消失在了空中。

这就是节日前的最后一天了。

 

TBC

 


---

不好意思这两章板鸭同学都在打酱油,下一章节庆开始他就要斗牛了,就要刷酷炫值了,就要……还有啥,下章再说。

无奖竞猜弗朗西斯为什么搞事。(这真是史上最无聊的竞猜活动)


评论 ( 14 )
热度 ( 196 )
  1.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