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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中心|ER|音乐剧
ao3: shioham

© 蕭寒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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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西奥】Upon the waves-01

Upon the waves(波涛之上)-01

Summary:   

    “我出生在海上,终其一生都会随波浪漂流。我会爱上一个撑船而过的姑娘,然后把她忘记。我的脚受不了坚实稳定的陆地,踏上它们的念头令我害怕。我没有钱,没有国籍,大海给我一切,它的盐流在我的血管里,我在水下甚至看得更清。如果你捉不住一只海鸟、一道海风、一股波浪的话,你怎么可能抓着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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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对:Roderich /Antonio,斜线无差(大概)

备注:国人设定,总体框架还是上次发的那一小段儿,不过时间地点背景设定对话全改了,同时罗德里赫变成了一个牢骚怪(。

级别:没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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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德里赫第一次踏上这条船时候是十一月,瓦伦西亚正在下一场冻雨。西班牙在人们心中总是个阳光和温暖都多得浪费的国度,但直到他真到了这儿,才发现潮湿的冬天依然难以挨过。港口其实离奥地利人住的地方不远,但这一代杂乱的街道和诡谲的规划还是直接杀掉了他仅存的方向感。他捏着那张在雨水里泡皱的纸条绕着这个街区转了不下三圈、破了洞的手套下面的指头冻得发抖,最后才找到这个雨天里分外寂寞的港口。

他要上的船,Calypso——这名字真的俗的可以,孤零零地靠在岸边。她巨大得惊人,船身硕大的腹部底下咬着不少灰白色的贝类、因为海水的侵蚀带着深绿色的霉点。船头那尊面容已经被冲刷得模糊了的美人鱼雕像在雨水下显出一副灰败的颜色,白色的船帆收在一起、因为浸透了水而吃力地飘着。

他抬起一只手把湿淋淋的头发拢到脑后,试图让他被雨冲得一团糟的发型显得整洁一点儿。不过这基本是徒劳,他的镜片儿上已经没一块没有水滴的地方了,被打湿后又变干的衣摆上残留着雨水蒸发后的黄色沙土。这一切都让他叹了口气——他讨厌这天气,也讨厌这份活儿——说真的,给一艘客轮的表演厅调钢琴,再为他们的钢琴手写点儿为船上舞会助兴的小调?这就和他给任何一家岸上的小餐馆做的工作一样无聊。况且话说回来,眼下已经没多少人还保有对音乐这类华而不实的东西的闲情逸致,他的老师已经很久没有接到剧团音乐剧一类的工作邀请了——噢,他没看过《昨日的世界》,也不想显得牢骚满腹,但是高雅的时代确实已经死了。

“您好?”他踩上从船上放下来的木板往上走,边走边大声喊着,因为寒冷瑟瑟发抖。

“先生?有人在这儿么?”

没人理他。甲板上的风比底下还要大,他刚刚抹平整的头发又变成了一团被宠物拆过的毛线。他在大风里裹紧了自己,心情更糟了。

他继续回忆。

他想到自己现在这份给他带来这么多麻烦的工作,这份有时被伊丽莎白戏称为“作曲家”但其实从来不是的工作——这份工作从不是他的本意,就像他也从没想过要来瓦伦西亚一样。

他其实一直算不上喜欢瓦伦西亚,这里一年有三个季节阳光都多得奢侈、也干燥得吓人,而剩下的地中海冬季则阴沉刺骨,没比他的家乡好到哪儿去——实际上他来到瓦伦西亚的时候只有十二岁,很难喜欢上任何东西。他出生在一个比这还冷的十月,他的母亲是维也纳的小姐,而他的父亲——鬼知道他的父亲是谁——是南边那只靴子上来的商人,只在维也纳停留了一个月就销声匿迹、没给他的祖父母留下用猎枪把这对年轻人赶进教堂成婚的机会。

他的母亲在生下他两个月后就被赶去嫁给了一个富有的钢琴商,他是个好脾气的先生、有发红的鼻头和跟他母亲一般漂亮的金发。他们又有了一打金发的孩子,而在他的母亲为了生下最后一个金发的女孩而死去后,他的继父没有半点耽误就把这个黑发的长子用快车送到了西班牙,在他一个老朋友的乐团里当一个无害的、只冠着母亲姓氏的学徒。

他并不讨厌离开家,他一路上揣着的所有记忆只是他新生妹妹那张粉红色的、皱成一团的面颊。他没有听到她的哭声,他不知道她能不能幸存下来。他讨厌自己的家,但也讨厌他的目的地——他是这么一个黑发的、安静的、阴沉的、不讨所有人喜欢的孩子——当然他也从未在这件事儿上努力过。

然而在跨过法国南部那条山脉后不久他就见到了海,晶莹刺眼,一望无际,在阳光下翻出带着腥味的白色泡沫。十二岁的罗德里赫被这片超越他理解能力的广袤水天震住了,只是张大嘴巴盯着那无限延伸的海平线,直到大海从车窗中消失,而他的眼前还留着水上刺眼阳光导致的暂盲光点。

那之后的旅程里他花了一大半时间思考要不要跳下车爬上一艘远走的船,终生睡在帆布做成的吊床上而不是留下来穿着礼服和浆好的硬领、在某次喝醉酒的晚宴上跌下台阶摔断自己的脖子。

但是当他拎着自己的行李站在他未来老师的家门口,体中反骨叫嚣作怪的时候,那扇漂亮的棕红色木门在他眼前打开了,一个蜜糖色头发的女孩儿站在那后面。

“我听说今天有个维也纳男孩要来找我爸爸,”她说,露齿一笑,绿色的眼睛装着门口路灯的闪光,身后隐隐约约是炉火和晚饭的香气。“嘿……晚上好——我是伊丽莎白,你可以叫我利兹。”

从那一刻开始,罗德里赫忘掉了那艘远走的船。

 

他听到他身后传来一阵笑声。

“我只听说海德薇利先生给我们找了个作曲家,”那个声音说,带着妓院里那些黑头发姑娘喜欢刻意装出来的异域口音,“但没听说他长得这样好看、足可以为我们登台表演。”

罗德里赫吓了一跳,他本能地迅速转身、然后才有点儿尴尬(其实徒劳无功)地又抬手抹了一把自己糊了满脸的湿头发。

“你一定就是罗德里赫·埃德尔斯坦了。”来人说,揪着一根绳子炫耀般从瞭望台上滑了下来。他的声音里活力也多得奢侈,把罗德里赫的名字发出了两个令人不适的巨大的卷舌音。“我得道歉吓了您一跳,但是下雨的时候上面真好看!又是雾气,又是雨的,一起落在海面上——您真该上来看看。”

……我不知道您是不是在客套,但是我一点儿都不想看。

罗德里赫在心里闷闷地冒了最后一句牢骚,把抖落了水的眼镜重新戴上,打量起朝他小步跑过来的人来。

这是个小个子男人,比他矮上一些,声音显得很年轻。他没穿上衣、湿淋淋的衬衫系在腰间,胸膛和腹部这些平时被衣服遮着的地方颜色明显更浅,而肩膀上则留着晒伤未愈的紫红色。他腿上那条被海水和日晒折磨的褪了色的裤子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脚上那双看起来是靴子的东西状况也令人扼腕。但除此之外,他的外貌却出乎意料的英俊典雅——他的鼻梁和眉骨出奇高挺而眼窝深刻,潮湿的深色头发打着卷儿垂在脸侧;而他的睫毛则黑得惊人,活像是两条眼线一样镶在他的眼珠周围。

除此之外,他还有一双绿色的眼睛。

罗德里赫打了个寒战,觉得所有雨水都流到了心里。

 

TBC(如果大家不嫌弃牢骚怪罗德里赫的话,也许有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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